瓦列裡下意識去攥住這顆球,而隨著他手觸碰到的那一刻,濃煙從他手上蔓延開來。
吸了一大口濃煙的瓦列裡猛嗆著把東西丟出去。做完這個動作的下一秒,他暗道不妙。
徹底暴露在日光下的瓦列裡避無可避,一道鬼魅般的聲音也在身後響起
“不許動。”
希佩斯意外掌控的能力被愚人眾二席執行官命名為「言靈」。
而言靈的本質其實是調動地脈的能力去進行改寫事實。
地脈是曆史的載體,而所謂言靈就是直接在地脈裡鐫刻出下一刻的事實,通過確定未來從而改變現在。
表象上是勒令愚人眾「不許動」,實際上是讓地脈記錄下「愚人眾失去動彈的能力」從而達到這一刻對方動作的暫停。
但是言靈的弊端也很明顯,如果對方意誌堅定到能在假象中看破真實,那地脈就會重新記錄由對方掌控的未來。
而希佩斯曾經更改曆史的事實會暴露,為了自保,身體會自發的進行自我損壞來躲過「天罰」。
人又不是蜥蜴,能學會斷尾求生這種事還要多虧了「博士」多托雷的反複訓練,如果不是他,這種「反噬」也不會成為自保手段。
一想到那個陰暗的瘋狂科學家,希佩斯一陣惡寒。
麵前的債務處理人正因為莫名其妙的束縛而陷入恐懼,這樣的人不會有意誌反抗她的「言靈」。
不過也不能保證。如果涉及到愚人眾的秘密,說不定他會因為對死亡的恐懼爆發出不可小覷的反抗力。
希佩斯的思緒轉的飛快,終於落到了她最關心的事上
“我問你答,說謊的人暴斃身亡。”
“你是多托雷派出來的人?”
瓦列裡不可控的點頭。
“多托雷要親自前往蒙德?”
瓦列裡繼續點頭。
雖然博士大人已經到達蒙德,但是這種程度的隱瞞還不會被定義為撒謊。
希佩斯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你還有什麼親人在世?”
瓦列裡的嘴不受控的吐出字詞“還有一個妹妹和奶奶。”
“名字呢?”
“卓婭妹妹,維拉奶奶。”
此話一出,希佩斯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沸騰,這說明這個問題已經問到了對方的底線。
如果再問下去,說不定他會想要魚死網破。
反正他也是奉命辦事,他能出現在這裡說明多托雷的懷疑也已經落到了這裡。
把他在這裡處理掉不會改變什麼,甚至會打草驚蛇。
更何況,
一個對透露二席執行官動向的情緒波動遠遠不達家人暴露的普通士兵,沒有趕儘殺絕的必要。
“回去轉達多托雷,他的計劃「一定」會失敗。”
“這是「希佩斯的預言」。”
“還有一件事,我不會去傷害你的家人,作為交換你也不要再出現在蒙德。”
獵人已經端起了他的□□,那麼胡亂的逃竄便是無用且致命的。
她要讓多托雷知道,她這次不僅不會逃,她還要貼著他的臉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至於那個沒什麼必要的,一不小心後果還比較嚴重的承諾,就當成是給這個蠢貨的擔保好了。
反正他要代替她去給多托雷添堵,雖然不至於,但是如果多托雷一個惱羞成怒直接把這家夥捏死了。他故鄉的家人不能受他牽連。
看著瓦列裡機械的收拾行李,準備撤退的希佩斯突然一個激靈
“把你從酒莊偷走的葡萄還回來!”
提著最後一串實驗用葡萄的希佩斯心疼的把它收進軟包裡。
對著愚人眾的惡意不斷滋生,幾欲開口想要下達報複性詛咒的希佩斯最終也隻是對著瓦列裡的背影狠狠地冷哼了一聲。
沒工夫和他計較了。
千錯萬錯都是多托雷的錯,找機會和他一起清算。
快沒時間了。
希佩斯籲出一口氣。
這段時間的破事一件接著一件,今天又冒出來個大破事。
千刀萬剮的多托雷,沒眼力見的混蛋,想要二度打破她平靜生活的該死的家夥。
賭上她的全部,這次也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如果希佩斯沒有被隻剩最後一串葡萄的憤怒衝昏頭,如果她在多觀察一下瓦列裡的動向,那她會輕易的發現瓦列裡的前進方向是蒙德城。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舞台上的初幕已經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