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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之後,梧江連著下了好幾日的雨,空氣中裹挾著潮濕又刺骨的水汽。
因室內外有溫差,早晨的玻璃窗上總是覆著一層白霧。這天施渺鬨鐘壞了,起晚了點,進教室的時候,看見窗上的字不免一愣。
直至身後有人出聲:
“施渺同學,杵這兒乾嘛呢?”
順著她的視線似乎發現了什麼,男生忍不住吹了個口哨,用調侃的語氣對他側邊的人說:“呦嗬,想不到竟有這麼彆具一格的表白方式。阿詞,你要不然從了算了。”
然後,她聽見了另一道清晰聲線,冷冷的,帶著一慣的漫不經心。
“你擋我路了。”
許柯一副看熱鬨不嫌大的樣子,笑著跟前方的施渺搭話:“阿詞是不是特冷血,所以說千萬彆喜歡上他。”
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那一瞬施渺的心跳仿佛快了一兩秒,呼吸也紊亂了幾分。
早自習還沒結束,玻璃窗已然恢複如初,窗麵乾乾淨淨。
那句表白慢慢隨著霧氣揮發而消失。
下課鈴一響,許柯驟然出聲:“我草,你把它們扔了乾什麼?”
周以詞在清理桌洞,裡邊除了書外全是一些情書零食,他看都沒看一眼,聞言抬眸,“你要?”
“那倒不是。”許柯指指其中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扔垃圾桶太浪費了吧!”
最後那盒巧克力到了許柯手裡,他秉持著好東西一起分享的原則,拍了下正埋頭做題的施渺,問她:“吃不吃巧克力?”
施渺抿抿唇,剛想拒絕,他直接伸長手不由分說地將東西放她桌上,“來,你和葉淩的,彆謝我啊,要謝就謝阿詞吧。”
施渺沒有出聲,她餘光瞥見周以詞朝垃圾桶扔了什麼東西,他側過身往回走時,她看清了邊角冒出的一抹粉色。
仿佛刹那間失去了色彩,變得黯淡。
她突然想起了許柯說的那句‘千萬彆喜歡他’,可是,喜歡沒有預告,降臨之前,是悄無聲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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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最後一節的語文課臨時換成了數學課,李鐘德踏進教室的時候,全班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徹底接受現實,心死了。
老李看了眼台下一個二個毫無活力的同學,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今天我們就不上新課了,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話落,同學們肉眼可見的精神振奮起來。
已經有人大著膽子喊:“看電影看電影!”
“許柯同學,想看什麼電影,放學咱們交流一下?”老李伸手抬抬眼鏡,笑眯眯地盯著剛剛發言的男生,似乎真打算考慮考慮。
對上他略含深意的笑,許柯脖子一縮,陡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忙擺手說:“不看了不看了,交流還是免了吧。”
一陣玩鬨過後,老李進入主題。
“等會兒我發套卷子下來,大家前後兩桌組隊,二十五分鐘內把選擇題做完,我會抽每個小組裡的一個同學問一道題,答對了的組這周就沒有家庭作業。”
聞言,大家坐不住了,教室裡的聲音瞬間升高。
“草,我們組全學渣啊!”
“老師,可以放棄嗎?我覺得我們組不用參與了,老老實實回家寫作業得了。”
......
施渺接過前麵傳來的卷子,簡單掃了下大致的題,難度不低,比起月考,增加了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