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天色逐漸變暗,鎮上西街巷尾的最後一座宅子,漆黑的大門緊閉,門口靜悄悄的。
而深院中的一側,樹梢門頭都已經掛上紅綢,貼上了喜字,張燈結彩一看就是在準備嫁娶的事宜。
“動作快點!”王莽雙手背後在院子裡吆喝著:“要是耽誤我二哥的好時辰,我扒了你們的皮!”
院子裡的下人們加快了手下的動作,照壁後緩緩挪出一個矮胖的身影,拄著拐杖被人攙扶著慢慢走來。
“二爺。”
“二爺。”
聽著下人們喊人,王莽趕忙轉身迎了上去:“二哥,基本都布置好了,人就在房裡等著呢,今晚準成!”
這王二聽著話倒沒有看出來有多開心,反倒有些心事重重。他抬了抬手,王莽一聲吆喝,院子裡的下人都紛紛行禮退下,隨後王莽也轉身退了出去。
王二挪動著步伐往房裡去了,他走路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跛,像是受傷了,遠不如那天夜裡在小院裡埋伏薑語棠的時候靈活。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屋內鮮紅的布置一下映入眼簾,甚至都有些晃眼。
鋪著紅桌布的圓桌上,已經倒好了交杯酒,紅棗、花生、桂圓和瓜子也壘的高高的,燃燒的紅燭更是霹靂吧啦爆了幾個燈花。
要不是床邊那被堵住嘴,蒙住眼睛的“新娘”,當真讓人以為是你情我願的嫁娶。
薑語棠的眼睛被蒙上紅布,嘴巴被喜帕堵住,整個人呈大字形被綁在了床邊上。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換好衣服了,她還是從進進出出說悄悄話的下人嘴裡推測出自己在哪兒。
這王家的宅子雖說不上有多大,但也是層層把守,薑語棠一個女子,眼下算是插翅難逃了。
她透過薄薄的紅布,看著那拄著拐杖的人影一步步逼近自己,著實有些害怕,滿心都是抗拒。直等到蒙眼的紅布被挑開之後,薑語棠看著王二的臉直搖頭眼神裡儘是恐怖,與此同時,她也心存僥幸,祈求王二能放過自己。
這王二不同於那日般餓狼撲食,跛著腳悠悠地將拐杖靠在邊上,隨即又從喜桌上端了那兩杯交杯酒,慢慢朝著薑語棠靠近。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哪兒也不準去,就在這深院裡待著。”王二邊走邊說,語氣相對來說還比較平穩,聲音甚至都比之前細了很多,乍聽上去都像是掐著嗓子在說話:“對了,你那小破院子,趕明兒個夜裡我找人給你一把火燒了,至於你屋子裡藏得那小白臉,就生死由天了。”
說罷,他仰頭罐下那杯酒水後,將杯子直接扔到一邊。
薑語棠本以為王二會拿下塞在她嘴裡的紅布,給她罐下另一杯酒,她甚至都想好了趁這個機會辯駁幾句。可誰知,王二並沒有這麼做,他最直接將那杯酒水潑到了薑語棠的臉上!薑語棠被嗆的一激靈,發出幾聲悶咳。
看著她被酒水嗆到的模樣,不知觸動了王二哪根神經,他竟然開始哈哈大笑,隻是才笑了一聲便戛然而止,他緩緩朝著自己的小腹下看了一眼,看起來像哪個傷口被扯疼一般。
最後,他從腰間抽出一根軟繩,與其說是繩子,卻帶著手柄,看上去更像是一根軟鞭。
王二提著那軟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隨後鉚足了勁兒,對著薑語棠的胸口抬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