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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句聲音極大的交頭接耳雖聽得薑語棠有些許不適,但她也習慣了。畢竟這些年來,比這更難聽的她也不是沒聽過。
於是麵對這樣的質疑聲,她也隻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麵上帶著淺笑準備回應。
可才抬腳上前了一步,就見身邊的賴明軒扯大了嗓門對著周遭的人喊道:“哎哎哎,俗話說人不可貌相,這還沒嘗過怎麼就能私自下定論呢?再說了,諸位都是這街上做買賣的常客,我家掌櫃的初來這片兒地段做生意,這以後可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各位嘴下留德,賞個薄麵。”
語畢,人群裡雖無人再嗆聲,但也沒人接話茬。大概也是顧慮食百味以後若真在這城北口站住了腳,那今日麵兒上的餘地還是要留的。
可來圍觀的人又不全是生意人,也有不少平頭百姓和街頭閒人,他們才不用顧忌什麼麵子不麵子的,於是半晌之後就見人群裡走出一個搖著折扇的乾瘦男人。
“賞給誰薄麵?你不是原來有客來那個瘋癲夥計嗎?給你薄麵嗎?你算老幾?”男人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薑語棠說道:“再說了,你這初來乍到,我怎麼能知道你家的飯菜好不好吃?有沒有問題?萬一你隻是想在這裡撈上幾筆就走,到時候吃出問題了,我找誰說理去?”
“你!”賴明軒一臉怒氣攥緊了拳頭,準備上前理論。身旁的薑語棠卻悄悄拉了他一把,低聲問道:“這人什麼來頭?”
“他叫孫良山。”賴明軒應道:“算是城北這一片的半個地痞,據說家裡有親戚在京城做官,他以此整日耀武揚威,拜高踩低。”
“知道了,讓我來吧。”薑語棠換上了笑臉,恭敬上前:“孫公子這話實在是言重了,我雖是初來這城北地界開店,但卻不是頭一回做生意了,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五穀集市上打聽那邊的薑氏糖水攤主的人品如何,再者,今日既已如此,我也把話說白了,開店前七日,凡進店吃飯者,每桌我都奉上自己獨家秘製的蜜餞乾果。同時,諸位要是在我這吃了飯,覺得哪裡不好或是吃出了問題,我親自賠禮道歉,所以看在小店開張的份上,還請諸位賞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熱鬨的人群中是有人去過五穀集市的,因此心裡也動搖了幾分,低聲說道:“我知道那家糖水攤子,前幾日還專門去了趟,卻沒找見,原來是來這開店了。”
聽著身後的私語,孫良山臉上有些掛不住,折扇一甩,他身邊跟著的仆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高聲喝道:“賠禮道歉就完了?那多簡單啊,若是這樣,那殺人放火豈不是直接賠禮道歉就可以?說的輕鬆,誰給你作保?”
這話明顯是偷換了概念,同時“作保”二字也點明了孫良山的人今日就是來找茬要錢的,於是圍觀的眾人裡,剛才即便是有想進店嘗試的心,眼下都不敢了。
“我給她作保。”
隨著一聲溫和又清亮的女聲響起,圍觀的人群從中間讓出來了一條路,薑語棠放眼望去,是一個穿著錦衣羅衫的女子,她瞧著這女子的模樣優雅端莊,想必應該是哪家的小姐。
“是柳小姐,她怎麼來了?”
“是呀,這老板還認識柳小姐呢?可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