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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語棠神色一愣,差點以為自己是急糊塗了在做夢,但此刻她腰間扶著的那隻手的溫度卻是實實在在的。
看著薑語棠婆娑的淚眼,李長寧像小時候那般,溫溫柔柔地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彆怕,又不是你的錯。”
賴明軒在一旁端著盤子,看著大堂裡的人議論薑語棠的身世,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見李長寧把薑語棠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隨後向著店裡的食客們行了個禮。
“諸位,我是這店裡掌櫃娘子的姐姐,近日剛從彆處趕來倉西府看望我家妹子,我妹子自嫁來這倉西府,夫家一窮二白,無依無靠,到今日這小店生意能如此紅火,多虧在座的各位賞臉光臨和幫襯,且容許我先謝過各位了。”李長寧說著又行了一個禮。
如此身材高挑勻稱,模樣可人,說話又好聽的掌櫃姐姐將這高帽子往食客們頭上一戴,大多數人都收斂了剛才火急火燎的戾氣,連連說道:“掌櫃姐姐您客氣了,也是薑娘子的手藝獨一無二,為人又大方不計較,經常免費送我們一些蜜餞品嘗,甚得我們這些人的心,我們也是正巧合了胃口,正好要吃飯罷了,哪有什麼幫襯不幫襯的,倒是見外了。”
李長寧一見如此,便趕緊接住了話茬:“如此說來,各位來我們食百味吃飯,看中的是我家妹子做菜的手藝嘍?”
“那是自然,薑娘子的手藝與某些酒樓裡的大廚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好。”李長寧又接道:“既如此,那諸位為何要去糾結我家妹子的身世呢?”
“這......”前麵幾位食客此時麵麵相覷,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這......不是我們有偏見,我們隻是怕......”
“怕?怕什麼?”李長寧麵不改色,十分篤定地回看這坐在大堂裡的所有人:“怕我妹子不吉利?可是諸位想想,若真是她不吉利,那這食百味怎麼能開得起來?你們之前來店裡吃飯的時候,不知她的身世,吃了她做的菜,回去之後可有什麼不適?可遇見什麼不好的事?”
眾人一聽這話,互相交頭私語了幾句,似是發現李長寧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再加上薑語棠的手藝著實太好,會做的花樣也多,食客們當下皆不再言語。
李長寧見好就收,最後補上一句推波助瀾:“所以隻能說我妹子之前是時運不濟罷了!”
“掌櫃姐姐伶牙俐齒,說的好有道理。”
“說的對,我們來吃飯,飯好吃就行了,管那麼多乾嘛?就是京城裡的大官們吃飯,也沒見說是調查廚子的身世背景的呀!”
“就是,如今這薑娘子的生意都紅火起來了,想必這就叫時來運轉了!”
在一眾人的高聲附和中,薑語棠紅著眼眶終於露出了笑臉,“沒事了,先招呼人。”李長寧拍了拍薑語棠的胳膊安慰道,隨後又吩咐賴明軒招呼著大堂的食客們。自己拉著薑語棠就要往後廚走,可二人還沒有完全轉過身,就被那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劉嫂攔住了去路。
“哎呦,那個,薑娘子,實在抱歉,都怪我話多嘴長,我是實在不知道......”劉嫂急得兩手一拍,滿臉擠出了褶子一副很抱歉的樣子:“我,我不知道你到這邊做生意,沒跟大家夥說過你的情況呀,我以為跟從前在集市上一樣,大家都知道。”
薑語棠平日裡也知道劉嫂是個嘴上沒把門的人,可她畢竟比自己年長,眼下看著她那局促的樣子,薑語棠那股心軟的窩囊勁兒又上來了,可才要開口說沒關係,卻聽身旁的李長寧用毫無客氣的語氣,陰陽道:“哦?那合著還是我家語棠的錯唄,怪她提前沒跟你說?”
眼下李長寧說話的這股勁兒像極了她母親的樣子,薑語棠瞧著心裡雖很不是滋味,但人家畢竟是再給自己出頭,因此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拽了拽李長寧的手臂道:“長寧姐,算了吧。”便拉著她往後廚走。劉嫂還跟在後麵一個勁兒的道歉,賴明軒見狀識趣的上前阻攔,把人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