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煦兒雖然還是不願意說話,但是整個人的狀態明顯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至少店裡的人跟她講話她都理,有時候甚至也能蹦出一兩個字詞回應。
薑語棠將手裡的彩繩繞著煦兒的手腕試了試長度,隨後剪掉了多餘部分,打上了一個漂亮的結綁在煦兒手上,握著她的手以一種長輩祝福小孩的樣子說道:“彩繩好,彩繩秒,彩繩保佑煦兒健健康康長高高。”
話音剛落,宴秋便回來了。
“沒買到嗎?”薑語棠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見他兩手空空便猜到了結果。
宴秋眉頭微蹙,搖了搖頭:“我從集市出來又去了幾家大的香料鋪子,都沒有買到。”說話間,他的手攥在袖子裡。
薑語棠感覺她從宴秋的神情裡看出了事情沒辦好的抱歉?但是這種神態轉瞬即逝,她最終將其歸為自己眼花了。
“地方特色,確實不好找。”薑語棠示意沒關係,隨後起身獨自去了後廚想辦法。
宴秋沒有多說什麼,也默默跟了進去。
沒有胡麻粉,這麵扇子就做不成了。也就等於說端陽節的特色菜品就少了一個,薑語棠見麵已經餳好了,便開始邊揉麵邊想著,該把這團麵做成什麼。
她一般有事放在心裡或者在想問題的時候,麵部總是沒有表情,同時還會習慣性微微皺起眉頭。從前因為這個習慣,她沒少說被人在背後說是克夫的喪氣臉。
宴秋進了廚房,見薑語棠這個樣子,看上去也有些手足無措。平日裡店裡有客人比較忙,他待在廚房裡好歹也能自己找點活乾,眼下廚房裡乾乾淨淨,他站在門口思考了一會兒,隨後走到小灶跟前,看到有今日剩下的蔥餅。
薑語棠分好了麵,轉身之際,見他盯著蔥餅一直看,便以為宴秋是餓了,索性直接走到他跟前:“這餅子涼了,我去熱熱。”
可她的手才伸過去準備端起蔥餅,就被正在發呆中的宴秋一把抓住了手腕:“等等!”
薑語棠看著宴秋那嚴肅的樣子,差點以為這餅子裡有什麼問題,才要開口詢問,便聽到宴秋看著她十分認真地說道:“沒有胡麻粉,我們可以把麵扇子裡的胡麻粉替換成彆的!比如這蔥餅!”
“蔥餅是多層的,麵扇子也是多層的,如果我們把胡麻粉換成蔥花、雞蛋、又或是彆的,但是形狀還是保留扇子的樣子,這算不算是一種改良呢?”宴秋說完,薑語棠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看到薑語棠的神色變化,宴秋剛要繼續拿蔥餅舉例,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抓住薑語棠的手腕。
薑語棠做飯的時候會用襻膊把袖子綁起來,因此整個手臂都是露在外麵的。此時,兩人肌膚之間沒有任何隔檔,宴秋看到這一幕,幾乎是在瞬間就鬆開了薑語棠的手腕,像是觸及到了什麼燙手之物。
鬆手之後,宴秋的手指在空中攥了攥拳,有些結巴地說道:“對,對不起。”說話間,他雖然麵色平靜如水,但是耳尖卻紅的一塌糊塗。
薑語棠從來沒在宴秋的臉上見過如此窘迫的神情,雖說是男女授受不親,可在乾活這種事情上,肢體觸碰無可避免,她想著也沒有必要這麼大反應。但一想到,宴秋看著比自己的年紀小,大概是因為沒娶親或是彆的什麼原因,便也就想通了。
於是放下了端在手裡的盤子,若無其事地一句沒事帶過,隨後表現出十分驚喜的樣子順利轉移了話題:“我怎麼沒想到呢?!沒有胡麻粉有什麼關係,如今就算是名揚中原的小吃,在不同的地方也會根據飲食習慣進行更改,我們完全可以用些顏色比較鮮豔食物進行替換,說不定也彆有一番風味呢!”
說著,她便開始轉身動手繼續處理麵團,隨後又思考了片刻,吩咐宴秋去後院的老槐樹上看看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