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明恰逢其時地露出嫌棄的表情,連連揮手道:
“彆自作多情了,女人。”
“無論是人心鬆軟程度還是身材曲線比例,烈姐都毋庸置疑地秒殺你好嗎。”
卯之花烈臉上浮現出愕然的表情。
“你看,一點也不配合。”
如月明兩手一攤,示意道:“如果是真烈姐的話,哪怕被我這麼說,她也會露出一副溫柔的笑容。”
“就好像是春天的第一縷陽光一樣,照在人心上,帶來發自內心深處的溫暖和愜意……”
話還未說完,一道淩厲的斬擊便劃破了天空,徑直向著如月明的脖頸砍去。
“我說什麼來著?”
如月明側身閃過,不屑地撇了撇嘴,“雖然不知道你這冒牌貨到底有多少烈姐的記憶,可真正的烈姐絕不會像這樣戰鬥。”
“衝著殺死敵人的目的揮動斬魄刀,可無法帶來戰鬥上的愉悅。”
卯之花烈足尖輕點,瞬間消失原地,下一刻再出現時,彎曲且泛著淩然寒光的刀刃已然再度臨近如月明的跟前。
鏘!!
金鐵交錯的碰撞聲激蕩不已,淩亂中帶著一絲瘋狂的攻勢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肆意地砍向要害位置。
頭顱、脖頸、心臟、脊椎……
如月明抽刀抵擋,將傳承自卯之花烈的劍道悉數用在了她的身上。
力大磚飛。
短暫的交鋒之後,冒牌貨便有種力竭之感,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她的實力可是完美複刻了真正的卯之花烈。
傳說中的初代劍八,屍魂界空前絕後的大惡人,於當年那場戰爭中存活下來唯二隊長。
哪怕放到現在的護廷十三隊,卯之花烈的實力都絕對稱得上是強者。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依舊被如月明三刀兩刀壓製。
幾次對撞之後,更是有種身體酥麻,使不上來力氣的錯覺。
這家夥是怪物嗎?
明明不久前,自己還能將他壓製的。
鏘!
又是一發刃光彈反,強而有力的衝擊從刀身上爆發,瞬間將卯之花烈震飛出去。
死劍流·朧!
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餘暉燃燒殆儘,昏暗覆蓋之下,一輪新月冉冉升起。
華麗的斬術於如月明的手中登場,絢爛的靈壓交織纏繞,爆發出最為灼目的光芒,讓這一輪月華照徹萬川。
絕美的一幕,讓即將升起的弦月都被奪走了輝光。
卯之花烈的眼中泛起一絲沉醉,但瞬間被沸騰洶湧的殺意取代,同樣的招式於其手中展開。
揮刀砍落。
相似的月華彼此融入,僵持了片刻之後,一方被另外一方吞噬,徹底化為虛無。
如月明的死劍流,餘威不減,徑直向著遠處屋頂上的身影斬去。
月光閃過。
噗嗤!
滾燙的鮮血迸濺,瞬間浸染了純白的隊長羽織,卯之花烈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隨即卻又被一絲滿足所取代。
計劃不出意料地失敗了,可這發自內心的愉悅卻是無法作假。
既然無法將目的貫徹到底了,那不如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妙吧。
卯之花烈撫摸著胸腔至腹腔那一片粘稠的血紅,嘴角微微勾起,麵頰泛起些許不正常的紅潤。
右手揚起的刹那,濃鬱到近乎實質化的殺氣噴薄而出,狂暴的覆蓋視線下的一切。
嘴角微笑不變,人影突閃至跟前,酣暢的死劍流於此刻洶湧爆發,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愛的不得的情感。
如月明微微皺眉,使用同樣的劍道流派與之進行對抗。
隻一刹,兩人手中的刀刃便在空中碰撞了無數次,璀璨的刃光將周圍的建築崩塌,地麵裂開了道道猙獰醜陋的縫隙。
死神們早已被這動靜驚覺,紛紛衝出隊舍查看情況。
山本原以為隻是如月明在隊舍附近胡鬨,並未放在心上,可當這凶殘的靈壓爆發時,方才察覺到了異常。
透過靈壓,他回想起千年前的一戰。
那個瘋狂到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兒的女人,竭儘一切也要享受戰鬥愉悅的初代劍八。
當其來到隊舍外時,恰好看到如月明麵無表情地將斬魄刀推入至卯之花烈的心臟中。
一捧滾燙的血液迸濺,浸染了二人的衣衫,鮮紅塗抹在彼此的身前。
卯之花烈紅潤的麵頰上泛起一絲令人熟悉的微笑:
“真可惜呀……”
話音落下的刹那,她的靈壓悉數泯滅,就連身體也宛如陶土般凝固,崩成無數的碎片,散落一地。
一塊黑色寶石從中跌落,恰好落在如月明的手中。
見狀,他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貌似,好像在哪裡見過……
山本第一時間衝上天空,眉頭緊皺地盯著孽徒,開口問道:
“剛才的戰鬥,到底是什麼?”
起初他確實以為和如月明戰鬥的是卯之花烈,瘋女人和蠢徒弟搭配在一起產生難以理解的化學反應,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過異常的事情。
不過隨著如月明將對方斬殺,卯之花烈變成了一塊寶石,事情就變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他就算再被某人氣到血壓飆升,也不至於老糊塗到這種地步。
“一個有趣的小玩具。”
如月明隨手將寶石揣到兜裡,準備帶回去給藍染當個小禮物,麵不改色地解釋道:
“簡單點說就是,十二番隊中出了一個內鬼。”
“他動用科學技術,將死神隊長們一一複刻,無論是記憶還是實力,都和原版一模一樣。”
“頂多性格上存在一點差異。”
“剛才的烈姐,就是一個假貨。”
聞言,山本眯起眼睛,倒是沒有懷疑如月明所言。
他知道自家徒弟雖然平日裡很不靠譜,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挺身站出力挽狂瀾的。
就像平日裡那些隊士說的,沒有危險的時候,如月隊長便是最危險的。
可一旦危險到來,如月隊長便是最安全的。
“你是怎麼分辨出來……”
山本遲疑了一下,問道,“剛才的卯之花烈是假的?”
“從靈壓和姿態上來看,卯之花烈和老夫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彆。”
“所以才說你人老昏聵……”
察覺到某老頭危險的目光,避免流刃若火突然砍到自己的腦袋上,如月明及時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其實很簡單,三個方法。”
他瞥了一眼壓製怒火的山本,隨即加快了語速:
“一是性格上存在一定的差異,這點一般彼此熟悉的人就能發現。”
“二是靈子波動略有不同,我作為一個滅卻師,能夠感受靈子波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山老頭,我警告你彆亂來嗷!”
見山本將手搭在了刀柄上,如月明趕忙製止。
也不怪山本發飆,某人接連說了兩個辨彆方法,沒有一個靠譜的,一度讓他以為某孽徒又在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