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之下,虛夜宮中。
數道身影被存放在圓柱形的玻璃容器中,隨著粘稠的綠色液體上下浮動著。
這些人年齡不一,長相也各有千秋,唯一的共同點便都是身上縈繞著類似性質的靈壓。
藍染觀察著眾人的狀態,旁邊的浦原喜助則是全神貫注地計算著相關數據。
涅繭利和薩爾阿波羅分彆向玻璃容器中注入不明物質。
一個個分工明確,進行著項目的研發。
伴隨著藍染將崩玉取出,實驗室內頓時迸發出強大的威壓,肆意地衝擊著建築,使其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在數道緊張的目光中,崩玉綻放出黑紫色的光芒,落在銀城空吾的身軀上。
痛苦降臨,他的五官頓時擠作一團,顯得十分扭曲。
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一秒,隨著一枚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碎片被崩玉從他的眉心牽引出來,銀城空吾的臉龐也頓時舒展開來。
“這就是靈王的碎片嗎?”
浦原喜助湊過來,好奇地觀察著那枚碎片。
分辨不出來是身體的哪個部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和禦眼之力十分相似。
這是多年研究的經驗。
該說不說,給如月明打工雖然經常慘遭壓迫,可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說什麼虛化、破麵之類涉及到靈魂的禁忌試驗,單是禦眼之力管夠就足以讓人心甘情願地為其打工了。
這可是締造世界的本源力量,至高無上的規則之力。
不過話是這麼說,該反抗還是要反抗的。
不然的話,以如月明的心黑程度,你敢一天完成任務,他就敢再布置十個百個的研發項目。
最近這個離譜的家夥甚至提出人造靈王的可怕計劃。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情?!
單是想想其中難度,就讓人頭皮發麻,脊骨發寒。
“從規格上看,這一碎片符合要求。”
藍染頷首道,“以此為基礎,複製山本總隊長應該不成問題。”
因幡影狼佐研發出來的靈骸技術,除了涉及到義魂技術外,最根本的便是材料問題。
尋常的義魂丸根本無法支撐靈骸的長時間戰鬥,而且實力上也會有相當程度的削減。
想要將隊長們完美地複刻出來,並瞞過友哈巴赫,靈王碎片是必需品。
在眾人的協助下,藍染通過崩玉的力量,將靈王碎片全部牽引了出來。
接下來便是對靈骸技術的深度開發。
掌握這一技術,對於在場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
因幡影狼佐是個天才,但房間中隨便挑出一個人來,其才能都不會遜色於他,甚至還有所超出。
在藍染的主導下,最大的靈王碎片被用以複製山本重國。
為此,他甚至讓如月明去了一趟一番隊,記錄了山本的靈壓。
本來山本是拒絕的,但在聽過他們的計劃之後,當即便把流刃若火拿了出來,並直言不夠用的話,他還可以去一趟實驗室。
用山本的話來說,那就是:
“不管誰要打友哈巴赫,老夫一定會幫幫場子的。”
隨著試驗的進行,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內。
“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浦原喜助一臉糾結地說道,“靈王碎片可是很珍貴的,還是用來製造那些強大隊長的靈骸吧。”
“六車隊長完全可以用義魂丸替代。”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其他人的點頭附和,紛紛讚同這一觀點。
“理應如此。”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是極是極!”
…………
解決了最麻煩的山本重國,藍染和浦原喜助便離開了實驗室。
剩下的工作交給涅繭利等人就足夠了,他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虛圈的最後一處荒漠。
等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如月明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臉上滿是迫不及待的表情,蒼蠅搓手的同時,不忘問上一句:
“這次準備刻印的是哪個鬼道?”
藍染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掌握了虛化力量之後,你的靈體以及靈壓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考慮到鬼道之間的契合,我們商議的結果是……”
“千手皎天汰炮以及一刀火葬。”
浦原喜助補上了後半句話,“當然,如果隊長你能夠承受的話,五龍轉滅也可以試一試。”
如月明自信一笑:
“區區破道,何足掛齒!”
“憑我現在的無上肉身,再加上強而有力的靈壓,已經天下無敵了口牙!”
不消片刻,丟人的哀嚎聲便是在銀白荒漠中回蕩,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見的聲波,化作白色激浪一圈圈地向外擴散。
看著被櫻色火焰包裹,表情扭曲且醜陋的如月明,浦原喜助擔心道:
“藍染閣下,隊長他不會有事吧?”
藍染推了推眼鏡,平靜道:“如果真有問題的話,他隻會表現出令人心悸的安靜,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浦原喜助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如藍染所說的那樣。
平日裡經常聽到某人在瀞靈廷發出哀嚎聲,不過往往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山本的一通毆打下來,頂多將他揍到鼻青臉腫,一轉臉的功夫就恢複了。
想至此,浦原喜助也是放下心來,從口袋中取出特地準備的瓜子,樂嗬嗬地看起戲來。
雖然等一切終了,自己可能會慘遭如月明的毆打,但此時已經沒有比欣賞眼前這一幕畫麵更重要的事情了。
聽著某人的哀嚎,就連舌尖的瓜子都變得更加美味了。
這才是美好的人生啊!
九十一號破道·千手皎天汰炮的刻印並沒有什麼危險,從頭到尾甚至沒有引發太大的動靜。
然後便是九十六號破道·一刀火葬!
以燒焦肉體為代價釋放的犧牲破道。
鬼道紋路的刻印並不會引發自我犧牲這樣慘重的副作用,相應的威力上會有所衰減。
不過就算如此,一刀火葬的威力也絕非千手皎天汰炮能比擬的。
赤紅色的烈焰衝天而起,化作巨大的刀狀,將夜幕暴力撕開,滾燙的熱意洶湧爆發,席卷熔化著銀白的沙子。
極致的高溫不斷地侵蝕著如月明的身軀。
此刻他不再像剛才那樣哀嚎,雙眸緊閉的同時,眉頭皺作一團。
如果僅是單純地承受一刀火葬,還不足以傷害到他。
可刻印鬼道紋路卻是從身體內部,乃至靈魂深處進行。
這就相當於自身靈魂也要承受相應的摧殘,儘管如月明因為詞條的緣故,不會遭受到靈魂層麵的致死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