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看清楚其中場景時,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天空上,某人桀桀狂笑,手裡拎著徹底失去死神之力的一護,說著些晦澀難懂的話。
“並沒有人一開始就是站在天上的。”
“不論伱,或是我,就連神也是。”
“但這天之王座令人難以忍受的空窗期將要結束了。”
“從今以後,由我立於天頂之上!”
屍魂界一方的眾死神:“……”
聽著這熟悉的話,被如月明拎在半空的一護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兩眼一黑,當即昏迷了過去。
解決了頭號反賊,接下來便是善後工作了。
隻需再來一波倒反天罡,以下克上,即可登臨屍魂界之王的寶座。
京樂春水一臉古怪地看著和自己勾肩搭背,一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模樣的如月明,聽著他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論。
總之就是,很難評。
一個素未謀麵的家夥,一個將他們這邊最大的助力幾拳乾翻的反派人物,居然很難讓他心生惡感。
難以形容的天然親和力時不時地向外發散。
京樂春水已經開始相信對方的那些離譜言論了。
什麼夜襲山本,先偷流刃若火,再燒總隊長羽織,屆時摔杯為號,五百刀斧手一擁而上,當場將那老頭砍成肉泥。
到時候,總隊長之位就歸他所屬了。
突然有些心動是怎麼回事?
望著兩位交流心得的“孽徒”,山本感覺自己的血壓已經超過靈壓了。
“混賬東西,老夫先把你們砍了!”
察覺到身後傳來的熾熱滾燙,如月明哈哈一笑,閃爍消失在了原地,徹底找不到了蹤跡。
京樂春水本想著也抓緊逃,可山本比他更快一步。
看著麵前渾身燃燒著烈焰的白胡子老頭,京樂春水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老師,你聽我解釋……”
“鬆明!”
丟人的慘叫聲,在廢墟的上空回響,震耳欲聾。
…………
隨著一護和如月明的戰鬥結束,一場災難隨之消失。
屍魂界再度回歸和平,本該死去的人,也是在某人的乾涉下,命運發生了偏移。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如月明決定為這個世界再做些什麼。
地下議事廳。
真央四十六室看著下方數道身影,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忌憚。
本來該做出的判決,卻是停在嘴邊,遲遲說不出來。
鬼知道為什麼會有兩個藍染?!
直到被旁邊人用眼神催促,為首的審判官方才用一種色厲內荏的語氣大聲道:
“判決,宣布。”
“前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將在地下監獄第八層‘無間’,執行一萬八千年徒刑!”
渾身纏繞著黑色繃帶的平行藍染心平氣和地看著圍繞而坐的四十六室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另一個我,你不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這群迂腐的家夥審判吧?”
有著能夠平等交流的對象,平行藍染甚至懶得和四十六室說上一句話。
對於這群腐朽的老東西,他向來是十分厭惡的。
明明叛變屍魂界的時候已經殺了一批,結果沒過多久,居然又選拔出來一批,還真是令人惡心的製度。
“你想我怎麼做?”
藍染微笑著看向被封印的平行藍染,詢問著他的意見。
“當然是依照本心去做了。”
互為異時空的同位體,平行藍染相信,就算自己會因為某些人某些事發生了改變。
但骨子裡對這種醜惡製度的厭惡,是絕不會有半點動搖的。
“嗯,那就讓這群蟲豸再活一段時間吧。”
藍染頷首,“等我和明將一些不必要的危險因素祛除之後,再解決他們吧。”
平行藍染臉上閃過一絲彆扭。
尤其是在聽到某人名字的時候。
他窮儘一生都沒有找到那個可以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卻被另外一個自己找到了。
這其中的落差感,簡直比被封印還要讓人難受。
真是令人惡心。
想至此,平行藍染緩緩閉上眼睛,任由獄卒死神發動鬼道,將他送至無間地獄之中。
在邀請到來之前,這段空閒時間不如就用來思考吧。
或許,自己也可以尋找到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
一番隊,茶室。
如月明愜意地飲著山本泡的茶,感受著鼻腔中充斥的紅薯香味,感歎著人生的美好。
看了看某人熟練的品茶動作,以及對任何事物都不在意的放鬆表情,山本就可以肯定。
這家夥絕對是他教出來的孽徒。
其品性比之京樂春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至此,山本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冷哼一聲:
“小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如月明驚訝:“回哪兒去?”
“當然是你們自己的世界!”
山本拍了拍桌子,示意某人不要在這裡跟他裝傻。
“你說這個啊,不急不急。”
如月明放下茶杯,從流刃若火上拿起紅薯,拍了拍刀身,誇獎了一句好樣的。
“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等解決了他,再走也不遲。”
山本皺眉,不解道:“什麼事情?”
如月明哼笑一聲:
“機密!”
山本:“?”
…………
無形帝國,第一尖塔。
無儘的黑暗中,血紅的光芒突然泛起,黑影於王座上凝聚,一道身影憑空出現,陰狠深邃的麵龐上閃過驚疑不定的情緒。
友哈巴赫擦了一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
就在剛剛,他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滅卻師們背叛了他,帝國也被人奪走,就連那最熟悉的王座,也被一道陌生的身影霸占。
雖然沒有看清楚對方長相,但那邪惡無比的笑聲卻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友哈巴赫發誓,這是他出生至今,聽過的最可怕的笑聲。
思慮良久,他於黑暗中緩緩說道:
“哈斯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