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烈放開了如月明的右手,結束了治療,隻見她微微傾身,幫其壓好了被子,於耳畔輕聲說道:
“今晚記得在道場等我。”
“我要親自考察你的修煉進度。”
說罷,她便施施然地離開了病房,忙碌其他的公務去了。
而如月明則是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尋思今晚拿什麼理由來應對卯之花烈的考校。
人生不易,少年歎氣。
但願卯之花隊長今晚彆太過分……
是夜,酣戰。
和山本一樣的套路,完全不講任何道理的廝殺。
甚至還要更加過分。
當如月明踏入道場的那一刻,迎接他的便是淩厲的斬擊。
迅捷如風的招式,瞬間撕裂空氣,讓本就微冷的深夜,更增添了幾分寒意。
雖然隻是竹刀,但氣勢不減。
沉重粘稠的殺意撲麵而來,使人仿佛麵對的並非是竹刀,而是恐怖的屍山血海一般。
於危險本能的預警下,如月明放空了所有的心思,提起手中竹刀,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正麵迎上。
死劍流的精髓,於此刻完美展現!
月光下,兩道身影不斷貼近交錯,好似起舞的舞伴一般,彼此間的動作相對的同時,又填補著各自的缺陷。
默然間,好似樂章輕盈,無數的音符於竹刀擊打間碰撞疊合,讓交響樂的旋律不斷地攀高,直至達到頂峰……
…………
當如月明再次回到靈術院的時候,已然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一整個被狠狠壓榨過的模樣。
就連藍染也很好奇如月明到底是去修煉,還是去流魂街喝花酒了。
怎麼會虛到這種地步?
“嗐,彆提了。”
如月明哀歎的同時,不斷地敲著自己的小腿,試圖緩解肌肉的酸痛感。
連續兩場高強度的戰鬥,彆說是他了,就算是鐵人也遭受不住啊。
更何況,卯之花烈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為了讓自己能夠陪她徹夜鏖戰,更是拿出了她研發的亢奮藥。
連哄帶騙地灌下,直接一整夜都沒消停。
完全不把人當人看。
當藍染知道了如月明的遭遇後,也是突然沉默。
這家夥還能活著回來,也真是有夠命大的。
他感覺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是太過於武斷一些。
如月明跟同期的院生比起來確實很強,一個打一百個都不成問題。
但他和隊長一流的比起來,尤其是山本重國和卯之花烈二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經過二人的這一頓摧殘,能活下來也算是萬幸了。
或者說,也就如月明能扛得住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了,但凡換上一個人,估計已經住進綜合救護所的重症監護室了。
想至此,他望向如月明的眼神中,已然滿是憐憫。
“對了,關於之前襲擊我們的暗殺者,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
在如月明的唉聲歎氣中,藍染開口道,“今天下午楓老師特地來告知了一聲,讓伱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
“什麼暗殺者?”
如月明抬起頭,疑惑道。
藍染默然,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摯友可能已經被打壞了腦子。
他歎了口氣,略帶憐憫地望向茫然的少年,緩緩道:
“你被背刺了。”
“上次暗殺你的那群人,來自於痣城家的分家,他們背叛了屍魂界,投身於叛軍勢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