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真央寢室的時候,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正在鏡子前洗漱。
棕色的頭發向下梳了一點,半遮額頭,為其增添了幾分文弱的氣質。
馬上就要去新的番隊報道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發生,需要在外貌上稍稍點心思。
等他梳理完畢後,原本就一副孱弱模樣的藍染,變得更加人畜無害,就好像學校中最不起眼的透明人一樣。
偌大的寢室中隻有他一人。
在靈術院清晨鐘聲響起之前,如月明就完美發揮了撒手沒的特性,麻利地洗漱一番後離開了靈術院,直接趕往十一番隊報道。
沒有絲毫的離彆情緒,就好像平日裡的逃課一般。
對他而言,這樣式的分開根本談不上離彆,更彆說什麼傷感情緒了。
藍染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站在門口,默默地注視著熟悉的場景,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一幕幕畫麵。
臨近最後,他的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笑容浮現:
“再見……”
…………
十一番隊,隊舍。
如月明滿懷期待地來到了這裡,準備迎接未來的番隊生活。
來之前,他就思考過十一番隊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根據以前的記憶,十一番隊崇尚武德,其中隊士生性好鬥,隊舍建築中更是設有比武台,以供隊士之間相互比武戰鬥。
所以,就算是看到隊士們互相廝殺搏鬥,戰鬥至熱火朝天,甚至連房子都掀了,如月明都不會有半點驚訝。
因為,這才是十一番隊的常態。
可當他正式來到這隊舍前的時候,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頹然氣息。
“不對勁!”
如月明目光一凜,“十分不對勁!”
沒有沸騰喧嘩的喊殺聲,也沒有光著膀子的熱血碰撞,更沒有殺至個你死我活的狂暴戰鬥。
隊舍中的草地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到處落滿了塵埃,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堆疊擺放。
頹敗的氣息四處彌漫,輕風一吹,破爛的木質走廊便發出了陣陣令人耳酸的尖銳聲音。
如月明皺著眉頭走在其中,尋找著其他隊士的人影。
正常來講,就算是經常戰鬥在第一線的十一番隊,傷亡數字高到護廷十三隊的首位,也不應該如此少人才對。
人都去哪兒了?
當他踏入隊舍中時,赫然發現了一幕幕令他都瞠目結舌的場景。
“三萬。”
“二筒。”
“碰!”
在距離草地數十米遠的隊舍中,充斥著喧囂熱鬨,十多道渾身散發著鹹魚氣息的死神隊士分彆坐在幾張桌子前,抽煙喝酒打麻雀,完美地詮釋烏煙瘴氣這個詞語。
察覺到如月明進來,坐在桌前觀戰的閒雜人等特地回頭望了一眼:
“喲,新人報道嗎?”
“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難道是靈術院剛畢業的天才嗎?”
“要來搓上兩把嗎,可以不賭錢哦!”
“碼的,你小子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牌了?!”
“少在那裡汙蔑了,這張牌明明是我的!”
“老子說是哪張牌了嗎,不打自招是吧?!”
“混蛋,你還真是欠揍啊!”
在如月明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眾散發著鹹魚氣息的死神隊士頓時戰作一團。
雖然沒有動用靈壓,但從彼此的動作中不難判斷,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動作乾練簡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說插伱眼睛就絕不會踹你的褲襠。
就在一群人哄亂的時候,又一道身影從隊舍外匆匆跑來。
黑色微卷頭發的年輕男子。
正是上次在一番隊見到的五助。
作為代理隊長,五助在十一番隊還是有點威望的,一番嗬斥之後一眾鹹魚頓時灰溜溜地收拾離開。
等到一切恢複平靜後,他滿是歉意地躬身道:
“真是抱歉啊,如月隊長……”
五助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如月明打斷:
“不要叫我隊長!”
“還沒任命的,而且山老頭那邊也不好交代。”
儘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剛畢業就擔任隊長,說出去多少有些驚世駭俗。
而且這樣很容易讓人心生懷疑,上一位痣城隊長是不是被總隊長山本陷害送進去的。
為的就是扶持自己的弟子上位,等一統十三隊後稱霸屍魂界。
雖然以山本的個人武力很容易做到這類事情,但那群患有被害妄想症的貴族們就喜歡天天整些陰謀論。
為了避嫌,也為了讓山本多活兩年。
如月明尋思過一段時間後,再決定是否擔任這個十一番隊隊長之職。
“那就如月閣下吧。”
五助的腦子很靈活,反應很快,當即便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可以。”
如月明欣然接受。
話音剛落,五助便是表現出一副頹然模樣,跟剛才的那一群鹹魚如出一轍。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在他的解釋下,如月明也是終於明白為什麼崇尚武德的十一番隊會變成這個鳥樣了。
自刳屋敷在劍八之戰中死在了痣城雙也的手上,八代劍八便由痣城雙也擔任。
因為其斬魄刀能力,痣城雙也可以通過聚合靈子的方式製造分身,然後直接包攬了十一番隊的所有公務。
當其他人都沒活乾之後,隻能尋找其他的消遣方法。
起初大家還興致勃勃地互相比武戰鬥,儘情地揮灑著汗水和熱血。
可時間一長,這種方式也變得乏味起來。
畢竟,你總不能一刀砍死自己的同伴吧?
本來刳屋敷在的時候,還會經率領一眾隊士們外出執行殺虛,或者剿滅叛軍的任務。
雖然大多數對手都被刳屋敷一人斬殺,可其他人也算能聞聞血腥味,比劃上那麼兩刀。
可當隊長換成痣城雙也後,任務完成效率呈直線飆升。
往往剛發布了任務,眾人滿懷期待地剛準備出門時,痣城雙也就從外麵歸來,並宣稱解決了對手。
誇張的效率,讓其他人根本沒事乾。
長此以往,也隻能用打麻雀之類的方式去消遣時間了。
“彆看他們這樣。”
五助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其實都還挺能打的。”
“估計執行兩次任務就能恢複以往的血性了。”
“唯一的問題是,以他們的性格,可能無法做到在任務中聽從命令。”
他隻是個代理隊長,準確點說,隻能算作副隊長。
十一番隊很多人並不承認其代理隊長的身份,原因無他,僅僅是因為不夠強而已。
五助並不屬於那種擅長戰鬥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