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柱和虛群虛閃發生了劇烈碰撞。
仿若春雪消融,那赤紅色的虛閃衝擊瞬息泯滅。
夾雜著雷霆的烈焰肆意地向前衝擊,仿佛沒有上限一般,泯滅了前方的一切。
前來追擊的基力安群,頃刻破碎。
黑長直的身軀如熱刀黃油,伴隨著刺耳的哀鳴聲,化作了無數的靈子,消失在了空氣中。
蓀蓀覺得自己呼吸有些艱難。
雖然因為年紀尚小,見過的死神數量有限,可她並不認為自己缺乏對死神應有的認知。
這種和虛閃極為相似的攻擊方式,真的是一個正常死神應該發出的嗎?
還是說,眼前之人是披著死神皮的大虛。
龐大的虛群被如月明瞬間撕開,無數虛喪命於他的吐息之下,放眼望去,偌大的銀海之上,儘是彌漫著焦糊氣味的炭黑顏色。
荒漠的銀沙中,交錯著一道道深邃的痕跡。
澎湃的氣浪餘波向著四麵八方飄蕩,一圈圈的漣漪波紋在夜空之下呈現。
僥幸活下來的大虛,紛紛向其投以驚懼的目光。
沒等如月明發話,當他們回過神的時候,慌不擇路地逃跑,或是遁地,或是飛行,或是蠕動,或是彈跳。
彰顯著虛圈的物種多樣性。
如月明也不在意,這種級彆的虛,虛夜宮要多少有多少,犯不著上心。
他轉過身來,和一臉茫然的白色大蛇對視。
“你是……死神嗎?”
望著麵前散發著暴戾氣息,凶殘程度遠勝之前虛群無數倍的人影,蓀蓀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救自己,但出於禮貌,她認為自己還是有必要說一聲謝謝的。
儘管死神和虛是天生的死敵,雙方發生碰麵,往往隻能活下來一個。
但不知為何,蓀蓀認為眼前的死神可能和她認知中的,有所不同。
“嗯哼,如假包換!”
如月明點點頭,認真打量著麵前還未化形的白色大蛇。
鱗片光滑,膚質柔膩。
可能是因為種族的緣故,那比正常人腦袋還大的頭顱,竟有種莫名的魅力。
壞,XP係統之前明明很正常。
觀察了幾秒後,在蓀蓀不解的目光中,如月明微笑道:
“初次見麵,我叫如月明。”
“虛夜宮的主人,新任的虛圈之王。”
聞言,蓀蓀瞳孔一縮,露出看怪物的眼神。
她本能地準備轉身逃走,但在想到對方那恐怖的戰鬥力時,還是硬生生止住了自己不安的身軀。
一截白色的小尾巴,發瘋似地抖動著。
頻率之快,堪比西部響尾蛇。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虛圈之王應該是名為拜勒崗的瓦史托德,骷髏模樣的大虛。
可這怎麼換成了死神?
難道說,眼前的男人擊敗了那位拜勒崗?
越想越恐怖,蓀蓀的尾巴抖動愈發快速。
“無需驚慌,我對現在的你不感興趣。”
如月明擺擺手,違心道,“我不是許仙,草莽英雄什麼的,多少有點違背本能了。”
“出手救助也隻是想問個問題。”
“你知道,赫麗貝爾在哪裡嗎?”
此話一出,蓀蓀頓時麵露警惕,嗖地向後退過,拉開了一人一蛇的距離。
“果然,你也是對赫麗貝爾大人心懷惡意之人。”
“死心吧,我絕不會出賣赫麗貝爾大人的!”
在救命恩人和好姐妹之間,蓀蓀果斷選擇了後者。
看著麵前滿是戒備的白蛇,如月明有些為難,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違背一下自己的良知。
他挽了下袖口,認真道:
“屍魂界有句古話,叫細細物質魏駿傑。”
“相信虛夜宮的各種刑具,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
蓀蓀睜大眼睛,露出見鬼的表情。
這位虛圈新王,怎麼看上去這麼不正經?
方才的話,真的是她這條小蛇能聽懂的嗎?
“我蓀蓀寧死不屈!”
白蛇挺直了身軀,試圖進行最後的負隅頑抗。
聞言,如月明點了點頭:
“我很欽佩閣下的為人。”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著,他咧開嘴,露出惡鬼般的凶殘笑容。
在蓀蓀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如月明毫無征兆的一拳打出,可還未等他觸碰到對方,龐大浩瀚的靈壓便轟然而至。
宛若山洪傾塌,大海傾覆,空氣之中憑空多出了幾分潮濕的氣息。
巨大的骨劍橫隔在一人一蛇的身前,擋住了必中的攻擊。
“赫,赫麗貝爾大人!”
蓀蓀發出驚呼,蛇尾不安地抖動著,“您快走,這家夥擊敗了拜勒崗,是新任的虛圈之王,他也要對您不利!”
如月明麵不改色地收回拳頭,認真地打量著突然出現的身影。
金色短發,一雙碧綠的瞳孔察覺不到半點情緒波動,覆蓋著半張麵孔的白骨麵具,傲人的身軀上浮現著如魚鰓般的紋路,一條長長的鯊魚尾巴於身後輕輕擺動著。
瓦史托德,赫麗貝爾。
見到來人,如月明咧嘴一笑:
“終於舍得出來了嗎,赫麗貝爾。”
聞言,赫麗貝爾哪裡不知道對方早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跡,當即便是麵色一沉。
眼前死神的強大,遠超她的預料。
“你知道我的名字。”
如月明肯定地點點頭:
“老拜跟我提到過你,他說之前一直想收你為手下。”
“可惜亞丘卡斯們不給力,無法找到你們的行蹤。”
聽到如月明對拜勒崗的稱呼,赫麗貝爾的表情愈發不善了。
之前她和蓀蓀等虛,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全是拜勒崗所賜。
“死神,念在伱救了蓀蓀的份上。”
“出於道義,我不會向你出手,但如果你繼續糾纏不休的話,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巨大的骨劍再度橫在了身前,其上的魚鰭尖刺閃爍著光芒。
話剛說完,便看到如月明抬起手:
“賬,不是這麼算的。”
“首先,我救了蓀蓀一命,這份恩情先記著。”
赫麗貝爾警惕地望著麵前死神發癲。
“其次,你之前被拜勒崗派手下圍殺,我幫你解決了拜勒崗,又一份恩情是吧?”
“既然你要講道義,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旁的蓀蓀睜大眼睛:“你這家夥,果然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