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是他最信任的人,我說你是我朋友,他就不會怪你晚上在外麵走動了。你既是我師父介紹來的,我定會替我師父好好照顧你。”許康寧小聲安慰顧傾顏。
顧傾顏鬆開魚湯,扭頭就往石屋走去。許康寧是好心,可封宴若真信了她和許康寧是朋友,會不會覺得她隨意攀結?
“周姑娘,湯,魚湯。”許康寧追到了石屋外,衝著她的背影叫。
“許康寧,你乾什麼?”一名侍衛大步過來,低斥了一聲,“回去。”
許康寧撓撓頭,捧著魚湯走了。
屋裡麵,顧傾顏正支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等許康寧走了,這才鬆了口氣。明兒晚上就算再餓,她也不會再踏出屋子半步。
“周姑娘,王爺召你過去侍奉。”侍衛站在石窗前,低低地說了句。
顧傾顏心裡一陣緊張,封宴彆是想問罪吧?她這替身做得,真是膽戰心驚。
跟著侍衛進了大營,到了封宴的大帳外。他住在裡麵的營帳裡,帳簾半掩著,從裡麵透出昏黃的光來。侍衛給她撩開簾子,讓她進去,隨即放下了帳簾。
顧傾顏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大著膽子往前看。封宴正坐站在沙盤前看地形,長袍鬆垮地用腰帶束著,長發發尾還未乾,濕答答地貼在背上。
“過來。”封宴頭也不抬地說道。
顧傾顏上前去,向他福身行了個禮:“主子。”
“吃。”封宴仍是埋著頭,長指卻抬起來,指了指桌上。
顧傾顏看過去,隻見桌上放著一隻小陶罐,底下是個小炭爐,火舌子舔著陶罐正滋滋地響。
是兔肉!在一邊還有隻瓷碗,裡麵放著白麵餅。
顧傾顏肚子咕嚕響了幾聲,她有些尷尬地掩住肚子,快步走到了桌前,抓起筷子就開吃。
“周家做的什麼營生?”封宴聽到她動筷子的聲音,扭頭看了過來。
她坐得筆直,氣質也溫婉,與祁容臨說的很不一樣。
“開酒鋪。”顧傾顏噎到了,努力咽下兔肉,輕聲說道。
“家中幾子幾女?”封宴又問。
這是懷疑她?
顧傾顏放下筷子,起身看著他回話:“回主子,我還有個兄長。”
封宴掀了掀眸子,看向顧傾顏。她站在一團暖光裡,埋頭斂目的樣子,又乖又溫柔。他心裡很快就騰起了一團火,和她第一晚的記憶頃刻間在腦海裡翻湧起來。
“吃吧。”他收回視線,長指緊緊拈住一枚小旗,準準地插進沙盤裡。
顧傾顏趕緊坐下,現在食不知味,就想趕緊吃上幾口離開。
“飽了,謝主子。”她擦擦嘴角,站起來向他行禮。
封宴背對著她,呼吸沉沉,沒有出聲。
顧傾顏心裡有些慌,難道他真的懷疑自己了?正緊張時,封宴放下了手裡的小旗,啞聲道:“過來。”
顧傾顏挪著步子過去,心跳越來越快。
“身上還疼?”他側過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