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連連點頭:“辛苦,辛苦祁大人,辛苦許小哥。”
“不辛苦,也得王爺大方才行,那麼些昂貴的藥材,流水似地往藥王山送。”許康寧笑著說道。
顧傾顏愣住了。
封宴還送了昂貴的藥材嗎?
“王爺是不是又發作了?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許康寧往四周看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個藥瓶,紅著臉說道:“你自己擦藥,師父說……不管擦哪裡,馬上都能止痛,還不會留疤……”
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頂著紅得像猴屁股的臉撒腿就跑。
顧傾顏呆愣在原地好一會,這才看向手中的瓶子。封宴沒用她當藥引,這藥她用不上,找個機會還給他去吧。
回到房裡,同屋的婢女們都去忙活了,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回去書房灑掃。
此時王府裡已經逐漸熱鬨,鞭炮聲和鑼鼓聲響了起來,遠遠的就能聽到不少說笑談話聲。
封宴在京中屬於眾人爭相巴結的對象,今日他的生辰,京中能叫上名的大小官員大都送禮來了。官大的,可以進府拜見,官小的隻能把禮送進來,再遞上拜帖。以往他生辰時,顧傾顏的父親也想過要送禮,可打聽了一下,他那點俸祿壓根送不起貴重的東西,有一年攢足勁買了副字畫送來,結果門房收都沒收。
顧傾顏想起父親當日拿著畫一臉尷尬的神情,不禁苦笑起來。寒窗苦讀,日夜鑽營,最後得到了家破人亡,還不如當個小百姓。
“喂,你過來,把王爺的琴送到花園去。”管事太監捧了把琴,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遠遠地指著顧傾顏說道。
顧傾顏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好好拿著,千萬彆碰壞了。”管事太監把琴放到她手裡,又急匆匆地走了。
顧傾顏不敢耽擱,抱著琴匆匆往花園走。
“你站住。”倨傲的女聲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顧傾顏轉頭看去,隻見丹陽郡主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後麵烏泱泱地站了一群婢女。
“見過郡主。”她不想惹事,立刻深深福身。
“你抬起頭來。”丹陽盯著她的臉,一臉不善。
顧傾顏無奈,隻能慢慢抬頭。
“你的眼睛……本郡主好像在哪兒見過?”丹陽走近來,盯著顧傾顏的雙眸,狐疑地問道:“你是周玉娘?”
“回郡主的話,奴婢叫顏娘。”顧傾顏心中一緊,馬上說道。
丹陽擰擰眉,一把掐住了她的臉,迫她抬起頭來,逼問道:“賤婢,你敢說謊,本郡主拔了你的牙。”
顧傾顏痛得呼吸一滯,艱難地說道:“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是顏娘,也不認得什麼玉娘。”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郡主?”丹陽眼神一寒,逼問道。
“奴婢見過彆人給郡主行禮。”顧傾顏解釋道。
丹陽尖銳的指甲順著顧傾顏的臉頰一寸寸地滑落,惱火地說道:“你這張下賤臉皮看著真讓人心煩。”
說罷,她猛地用力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