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名侍衛吹響了哨音。
數十暗衛從天而降,從四麵包抄而來,將殺手圍在中間,很快就扭轉了局麵。殺手們見狀,立刻掉頭逃跑。但暗衛不給他們留半點生路,一箭又一箭,一刀一又一刀,全部擊倒在地。遇到想要自儘的,便會馬上用東西塞住嘴,捆起手腳。動作利落,殺人就像在殺一隻雞。
顧傾顏的父親被處斬那天,她跟著姨娘去收屍,也沒敢靠近,遠遠站著閉著眼睛。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到殺人,這是第二次,並且是親身經曆。一個又一個人倒在麵前,血流成河,斬斷的胳膊腿亂飛。她真真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刀劍無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來,眼前全是血色在浮動。
“王爺!王爺!”突然,方庭的聲音驚醒了她。
回頭看去,封宴用劍撐著身子,正慢慢地往地上倒,他肩膀處已經被烏黑的血浸透了,那血珠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一個時辰後,王府。
封宴肩頭的箭傷已經處理完了,箭上有毒,加上他身子裡的月殞之毒,他最近都不能用武功了。
祁容臨雙手浸在銅盆裡,洗掉了手上的血水,麵色冷峻地看著封宴,小聲說道:“王爺不該出動暗玄衛,皇上知道後,對你的猜忌隻會更重。”
“有猜忌就有顧忌,總之,躲不掉的事,就不必總是躲著。”封宴站起身,單手握著衣衫準備穿上。
“今日之事很蹊蹺,這麼多箭射過來,偏偏射中王爺的這一支是子母箭,而其餘的箭都是普通的箭。”祁容臨擰擰眉,看向放在桌上的那半支箭頭,嚴肅地說道。
“是什麼毒,你可知道?”封宴問道。
祁容臨搖頭,“這是第二奇的地方,這世間竟還有我不知道的毒藥。”
“說明你本事不足罷了。”封宴拿起箭頭丟給祁容臨:“好好研究去。”
祁容臨接住箭頭,用帕子好好包上,朝封宴行了個禮,轉身往外走。
門外。
顧傾顏端著一碗湯,麵色猶豫地看著攔在門口的侍衛方庭。
“顧姨娘回去吧,王爺受傷嚴重,這幾日的飲食會由祁大人親自負責。”方庭沒好氣地說道。
“好。”顧傾顏點點頭。
今日她推封宴的事,並不是她故意的,但是舉目望去,在這王府之中沒人會為她說話,她索性也懶得多說。剛走到院子裡,那兩個新納的通房來了,一個端著雞湯,一個端著藥膳粥,從顧傾顏身邊過去時,雙雙看了她一眼。
顧傾顏垂下眸子,捧著湯一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也不知道繞著花園走了多久,直到腳軟了,她才在路邊的小亭子裡坐下,猶豫了一下,起已經涼透的湯碗一口喝了精光。
煮好的東西不能浪費,這隻雞可是她自己花銀子買的。
“顧傾顏。”秦歸明不知何時站在了她麵前。
“你怎麼來了?”顧傾顏擰眉,不悅地看向他。
“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妾。”秦歸明盯著她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