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沒沾到傷口,不會中毒。”祈容臨解釋道。
“煉丹房四周的樹草都成焦黑色了,附近的那些樹木全散發異香,聞著就頭暈。還有那些鳥獸,長得怪模怪樣,我們捉了幾隻,都關在瓷甕裡,不敢放出來。”侍衛擰眉,一臉後怕地說道:“有些竟長著三個頭,禿毛肉翅,很是惡心。”
封宴用布帕托著冊子,小心地用銀筷翻開。裡麵是煉丹日誌,記著每一天的進展。他翻了一會,突然發現裡麵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符號,長得像個倒扣過來的鼎。但想了半天,卻沒能記起在哪裡見過這符號。
“對了,本王還沒來得及問你,王妃身子如何?本王沒把她傷得太厲害吧?”封宴看向祈容臨,沉聲問道。
祈容臨僵了僵,埋頭揮著熏香,低低地說道:“王爺放心。”
“哪能放心,她瘦得厲害。你那兒還有好參吧,明兒都拿過來,交給廚房燉給她吃。”封宴又道。
“屬下知道了。”祈容臨眼皮子都不敢抬。
“你是熏著了?怎麼嗓子都啞了。”封宴皺皺眉,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的氣味:“罷了,等這香氣散一些了本王再來,免得染到王妃身上,她身子弱,經不起這烈性的毒。”
他把冊子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祈容臨,低聲說道:“記得拿參。”
“是。”祈容臨抱拳,深揖到底。
莫說參了,命都準備賠給顧傾顏了。但他不會認錯的,他保住了封宴的命,這就足夠了。
……
一連數日,封宴都在府裡呆著,太後每每讓人來傳顧傾顏,都被他給擋了回去。太後的心思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無非是覺得他不再受控製,想著法子給他使絆子。
這日,他坐在書房裡繼續翻著那本從月殞拿來的冊子,一抬頭就看到了顧傾顏,難得地穿了身桃紅的衣衫,比這春光還要美上幾分。如瑛帶人跟在他身後,手裡端著幾盆花。
封宴忍不住放下冊子,幾個快步就從書房出來,看著那幾盆紫嘟嘟的花問道:“這又是什麼花?”
“這是龍膽,師哥送來的。”顧傾顏微笑著回道。
“你師哥沒事做麼?怎麼成天圍著你轉。”
“他是來接小妹去書院的,小妹現在跟著他啟蒙了。”顧傾顏好笑地說道:“王爺未必連他的醋也吃。”
“吃醋,讓他彆來了。”封宴挺不客氣地說道。
“夫君小氣。”顧傾顏笑笑,坐到石桌前,挽起袖子開始磨墨。
“寫什麼?”封宴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
“給書院寫點東西。”顧傾顏雪白的脖頸輕彎著,柔聲說道。
封宴看著她寫了會,從她手裡接過筆,沉聲道:“我幫你寫。”
頓了頓,他慢悠悠地說道:“以後都我來寫,我家顏兒不是給彆人乾活的。”
顧傾顏偏過頭,看著他笑:“夫君確實小氣。”
封宴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握著筆在紙上慢慢謄寫,低聲道:“他從來不喜歡你嫡姐,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