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爺,找回以前的威風!”白航握緊了拳,朝著顧傾顏的方向瞪去。
“本王怎麼就不威風了?”封宴慢悠悠地問道。
“王爺一讓再讓,長寒關的兵符交出去就算了,怎麼連玄衛營的都交出去了?王爺這是想一輩子當個縮頭烏龜?”白航梗著腦袋,脖子漲得通紅,青筋鼓起。
“放肆。”封宴轉頭,淩厲的眼神刺向他:“依你之意,本王扣著玄衛營兵符,還要與父皇作對不成?”
“作對又如何!東宮空懸,隻有王爺您有資格坐這位置!那幾個蠢物文不能寫,武不能打,他們竟還在外麵趾高氣揚!臣不服!在臣心裡,王爺才是大周國未來儲君。”白航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聲如洪鐘。
顧傾顏不禁擰眉。
這話若傳至宮中,隻怕又是一波新的風浪,沒完沒了。
“白航,你如今已經去了禁衛營,既不是本王麾下,又何必來過本王府中聒噪?長寒關七年,本王打得乏了,如今就想過安靜日子。”封宴握緊魚竿,猛地吊起。
一尾銀色大魚被拖出水麵,在半空中猛地甩尾。
水花四濺。
“大魚,大魚!”三妹妹拍著手歡呼,撒開腿衝過來,抱著竹竿舉奮地嚷嚷:“我家姐夫天下第一厲害!”
“拿好了,我給你姐姐來一條。”封宴取下快有三妹妹高的大魚,隨手丟在地上,又彎下腰去取釣餌。
白航看著這一幕,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伸手指著顧傾顏說道:“自從這個女人到了王爺身邊,王爺玩物喪誌,樂不思蜀,一點雄心壯誌都沒有了。王爺!長寒關外長眠的弟兄們,他們不會瞑目的。”
“打出去。”封宴冷眼看去,唇角繃緊。
幾名侍衛上前來,推著白航往外走。
“白將軍,快走吧。”
“白航,王爺難得清靜,你何苦來吵。”
“人各有誌,白將軍已經投入京衛營,就不要再來了。”
白航被推得步步倒退,他握著拳,衝著封宴大吼:“王爺,你不能沉迷女色!”
他終是被趕走了,三妹妹拖著大魚往大盆裡放,嘀咕道:“他腦子壞了吧?他自己醜,沒人沉迷他的美色,他來嫉妒我姐姐。”
“三小姐總是能語出驚人。”管事太監看著三妹妹,一臉無語。
“他是白側妃的哥哥。”二妹妹坐在一邊看大魚,輕聲說道。
“那就更嫉妒我姐姐了呀。”三妹妹撇嘴,嚷嚷道:“我看他是醜八怪,心裡壞,晚上他就變麻拐!”
管事太監:……
沒念幾天書的嘴巴都這麼厲害,真去念書了,這嘴巴還了得?真真就像是嘴裡裝了把磨刀石,句句都淩厲。
“麻拐是什麼?”封宴問。
“蛤蟆。”三妹妹雙手舉到小臉邊,咧起了紅潤潤的小嘴巴,“呱呱呱……”
一個時辰後。
禦書房。
皇帝拿著折子,手裡握著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問道:“他真這麼說?”
“是,一定不差。”劉公公端著茶壺過去,小心地給皇帝續上了茶水。
“宴小子,他真甘心嗎?”皇帝挑挑眉,抬頭看向劉公公:“那個顧傾顏有幾分姿色是不錯,但木訥無趣,他竟肯守著這麼個木頭女人,甘心放棄東宮之位?朕實在是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