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封宴搖頭,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掃動。
“那你怎麼會來山裡?”顧傾顏又問。
“許康寧說你不見了。”封宴握緊她的手,喉嚨又是一陣發緊,“若你不見了,我還打什麼?”
顧傾顏又扁了扁嘴,雙手在他腰後緊緊纏絞住。
“姐姐。”三妹妹從對麵的小竹樓裡跑出來了,哇哇哭著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顧傾顏的腿。
顧傾顏蹲下來,扶著她瘦瘦的肩膀仔細檢查:“你沒受傷吧?”
“一些皮外傷,小淤青,小口子,擦了藥就好得差不多了。那棟小樓就是她之前在這裡治傷時住的,正好和二妹妹再住在那裡。”許康寧指了指對麵的小竹樓。
原來這裡是藥王山。
顧傾顏牽緊了三妹妹的手,抬眸看向對麵。二妹妹也出來了,一瘸一瘸的,看來是腿上的舊傷發作了。
“我不痛的。”二妹妹摸了摸腿,抬起頭看顧傾顏。
顧傾顏抱了抱她,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以後,她再也不讓妹妹受這樣的驚嚇了,萬一真弄丟了一個,她可怎麼辦。
“姐姐,方大哥也好多了。”三妹妹又說道。
那就好。
顧傾顏輕輕點頭。
“小雁姐姐埋在了後麵。”三妹妹指後麵的大山。
顧傾顏有些恍神,眼淚又開始瘋狂地落。
牽著兩個妹妹的手,被她們帶到了小雁的墓前,石頭鑿成的石碑,上麵是嶄新的刻字:愛妻許小雁之墓,夫方庭立。
生前沒能得到的,死後還能感受得到嗎?
顧傾顏跪坐下去,撫著石碑上的字,輕聲抽泣。
“燒了好多好多元寶給小雁姐姐,還燒了大大的屋子還有仆人。”三妹妹又說道。
顧傾顏點了點頭,把三妹妹緊緊攬進了懷裡。
封宴怕她太傷心,先把她抱了起來:“先去喝粥,你餓了這麼多天,得先從喝粥開始。”
顧傾顏摟住他的脖子,任他抱著自己。
“還有小山越呢?”她突然想到了大姐的孩子,啞聲問道。
“在藥房,有專人守著。他倒是挺能撐,一直吊著氣,今日這氣就更足了些。”許康寧說道。
顧傾顏鬆了口氣。
姐姐的骨血也算是保住了。
出了太陽,暖融融地籠罩在身上。顧傾顏靠在封宴的懷裡,由著他一口一口地喂自己。
“姐姐,我也要喝,也喂我一口。”三妹妹張著小嘴,湊過來。
“妹妹,你怎麼臉皮這麼厚。”二妹妹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了回來。
封宴無聲地笑了笑,當真舀了一勺喂給三妹妹。
三妹妹眉開眼笑地吃了粥,心滿意足地坐在了一邊:“我吃了姐夫的粥,以後會和姐夫一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