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擺著一個小攤,上麵有紅布和筆墨,是供人自行取用的。她拿了一條紅布,在上麵寫了她和封宴的名字、生辰八字,雙手捧到了樹前。
“信女顧傾顏,願我的夫君,我的妹妹,我的朋友親人都健康平安。我也要長命百歲,百病全無,永遠都吃得香,睡得好,不長胖。”
封宴輕輕搖頭,上前去取了一條紅布,寫上顧傾顏的名字,沉聲道:“願吾妻吃得香睡得好,白白胖胖,長命百歲。”
“白白胖胖,哈哈。”顧傾顏想了想,笑道:“我這輩子都沒有白白胖胖過呢。”
“為夫會把你喂得白白胖胖。”封宴把紅布係到樹上,朝她伸出了手:“拿來,我係上去。”
“我要自己係。”顧傾顏捧著紅布搖頭。
封宴握著她的腰,輕輕鬆鬆地把她舉了起來。
她太輕了。
這次發病之後,尤其輕,握在手心就像羽毛一樣,他都怕來一陣風,就把她給吹走了。
“阿宴,好了。”顧傾顏係好了紅布,手扶到了他的肩上。
封宴把她又往上舉了舉,沉聲道:“坐我肩上。”
“乾嗎坐肩上?”顧傾顏撐著他的肩,輕輕搖頭:“我自己走。”
“坐肩上,有好東西看。”封宴說道。
顧傾顏猶豫了一下,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左肩上。
抬眸往前看去,隻見月光漏過了大樹,在地上灑落一地柔軟的光斑。
“看什麼?”她好奇地問道。
“再稍等一會。”封宴扶穩她,低低地說道。
顧傾顏往四周看了看,有些期待地問道:“難道會有開山始祖的鬼魂飄出來見我們?”
“這個,隻怕不會有。”封宴沉吟一會,說道:“藥王山始祖仙逝已有兩百多年,骨頭都化成泥了,飄不出來。”
顧傾顏笑著點頭:“阿宴你也不怕他托夢給你,在夢裡打你一頓。”
“不怕。”封宴也笑了起來。
“阿宴,那是什麼……”顧傾顏突然精神一振,看向了大樹對麵的一堵矮牆。
這牆通體雪白,蓋著碧色琉璃瓦,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麵牆,此時因為後麵小樓掛起了燈籠的原因,竟慢慢地現出一株大樹的影子。
走馬燈轉動著,那些光影就在影子樹上綻開了一朵一朵斑斕的小花。
“阿宴阿宴,影子生花!”顧傾顏欣喜地拍了拍封宴的肩。
“這是見影生福。”封宴沉聲道:“這鎮子上的人都這麼說,不過,每月隻有月圓之日才能有機會看到,還得無雲無風無雨,才能見到完整的影子樹。”
顧傾顏從他肩上滑下來,一把抱緊了他,興奮地說道:“阿宴你學會編故事哄老婆了。”
“……”封宴有點尷尬。
確實是現編的,不過這影子樹確實得看天氣才能見到。
“編得很好。”顧傾顏笑彎了腰,又抱住他親了一下:“我很喜歡,你多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