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腰被他握在掌心,隻稍稍用力,就把她輕盈的身子舉了起來,輕輕地放到了木桶中。
水仍有點兒燙,但在這寒意料峭的山洞裡,對於她凍得發僵的身子來說卻是正合適。不過這裡畢竟不是在房間,顧傾顏馬上就把自己縮進了水裡,隻露出半張小臉,有些緊張地朝他看。
“不會有人闖進來吧。”她小聲問。
“有人守著,莫怕。”封宴站在浴桶前,骨節分明的長指握著腰帶一頭,輕輕一拽,長袍就在顧傾顏的眼前散開了。
她又往水裡縮了縮,有些難為情地閉上了眼睛。
身後水聲嘩啦啦地漫起來,他進來了。
木桶太小,兩個人隻能緊緊地貼著,顧傾顏又好笑又害羞,扭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就不能一個一個洗嗎,非要擠在一起。”
“可省些柴火。”封宴胳膊一伸,從大鍋裡撈起了水瓢,舀了滿滿一瓢熱水從她的頭頂慢慢往下澆。
顧傾顏趕緊閉眼閉嘴,半個拒絕的字都沒機會說出來了。
勞累了兩天,風裡雨裡地裡打了滾,能舒服地洗個熱水當然是好事。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反正在林子的溫泉裡都泡過,這山洞起碼比野外的溫泉要隱秘一些。
封宴的手掌大且有力,按她的頭皮舒服得要命,沒一會整個人都被他給摁得酥軟如一團春泥,靠在他身上,手指尖兒都不想再抬一下。
“阿宴好厲害。”她輕輕地哼唧。
“這就厲害了?”封宴俯下來,在她耳畔低喃:“還想按哪裡?手?腿?背?”
“都要。”顧傾顏抿了抿唇,大膽地提要求。
“顏兒想要,為夫一定全力滿足。”封宴的手掌心落在她的背上,一路揉按,漸漸往下。
顧傾顏的每根骨頭都舒服得伸展開了。
“阿宴真厲害。”她又讚了一聲。
“你真是好伺候。”封宴低笑了起來。這幾日他也沒幫上她什麼,就看著她帶著一群官家小姐動手勞作,熱火朝天,乾勁十足。他每每想要讓人過去幫她一把,都被她給退了回來。她說她是做皇後的,得讓這些官家小姐服她敬她懼她,她得讓這些人心服口服。
所以封宴還能怎麼辦呢,隻能在他的心肝兒歇下來時,好好地幫她按按酸痛的腿腳。
“不要多久了,我會帶你坐上那個位置。”有力的胳膊環住她的腰,滾燙的吻落在她耳尖上,喉頭輕輕滾動,啞聲繼續:“顏兒以後就與我同住大明殿,咱們夫妻一輩子同吃同住,不分開。”
“要納後宮吧。”顧傾顏入神地想了好一會,小聲說道:“不然你這些朝臣會沒完沒了。”
“理他們呢,管天管地,還管我娶誰不娶誰。”封宴小聲道:“封珩急著稱帝,封夜晁不會讓他如意,且讓他們先撕咬幾天,等到都沒力氣了,我去擰斷他們的脖子。”
顧傾顏偏過頭看他,小聲道:“我信你肯定胸有成竹,但有件事不要大意。”
“何事?”封宴問道。
“蠱師能到皇帝身邊,誰搭的橋,誰引的線?這人一直沒有露過麵。蠱師被咱們抓了,但給我換藥的人卻沒有冒頭,我覺得一直有個藏在暗處的人在看著我們。”顧傾顏眉頭輕鎖,頓了頓,又繼續道:“皇權爭鬥,從來都是步步危機,阿宴一定要當心當心,再當心。”
“我明白,我有數。”封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