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月色朦朧時,小街上,行人已經寥寥無幾。封宴抱著夭夭走得飛快,夭夭在他懷裡又踢又打,哇哇地哭。
“封宴,夭夭不能哭太長時間。”顧傾顏一路小跑跟在封宴身後,她本就身子恢複得不好,現在跑了這麼遠,已經喘不上來了,臉色也開始發白。
封宴往懷裡看,小家夥的臉蛋漲得紅紅的,眼睛都腫了。
一時間,他心軟了,放緩了腳步,嘴角勉強彎了彎,擠出一個笑:“彆哭,父皇不會凶你,父皇隻是想帶你回家。”
“我要娘。”夭夭抽抽答答地說道。
“快給我。”顧傾顏終於追上了父女二人,伸著發抖的手,想讓他把夭夭交還給自己。
“要夭夭,還是要常之瀾?”封宴盯著她,無情地問道。
“你真可惡。”顧傾顏咬牙,氣得臉愈加地白了。
“最後問你一句,要夭夭,還是常之瀾!”封宴加重了語氣,依然死死盯著她。
顧傾顏看著抽泣的夭夭,把手伸了過去,“夭夭。”
封宴眸子眯了眯,慢慢鬆開了手:“明日跟朕出發。”
“你真是……”顧傾顏緊緊地摟住夭夭,看著他,眼眶漸漸泛紅。
“真是什麼?”封宴反問。
“沒什麼。”顧傾顏把話吞了回去。
他如今是無情之人,怎麼可能指望他做得出有情之事?
現在隻能暫時跟他回去,等到他的怒氣平息一點,再好好談談。
他依然住在那個彆院裡。
夭夭哭累了,早早地窩在顧傾顏的懷裡睡著了。
顧傾顏摟著夭夭,心疼地摸著她的小腦袋。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立刻坐了起來,盯住了虛掩的房門。門口守著侍衛,她連這門都出不去。不過,聽腳步聲,現在來的人是封宴。
可等了一會,封宴沒進來,聽動靜,是往旁邊的房間去了。
顧傾顏又躺了下去。
“娘,爹爹呢?”夭夭醒了,睜著一雙小兔子眼睛委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