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把她抱到膝上,沉聲道:“我沒有要抱她們,你看錯了。”
夭夭抬起小手捂住眼睛,又放下來,一臉認真地說道:“夭夭才沒有看錯,夭夭的眼睛好得很。”
封宴突然感覺有口難辯,他隻是方才頭疼不已,所以沒來得及推開這些女人而已,偏偏這樣子被夭夭給看了去。
“你娘親呢?”他低聲問道。
“娘親說不想過來,她眼睛疼。”夭夭趴在他懷裡,看向了擺滿矮桌的美食,指揮封宴給她喂羊肉:“我要吃這個。”
封宴切了塊肉喂給夭夭,又往四周看了看,隻見顧傾顏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邊。她也換成了草原的服飾,長長的頭發隻用一條布帶紮著,明明一身素淨,卻顯得光芒閃閃。
“娘親還說什麼了?”封宴收回視線,又問道。
“娘親說你腦子壞了,手還沒壞,還知道抱女人。”夭夭嚼著羊肉,輕快地說道。
“混帳,胡說八道。”封宴麵色一沉,低聲道。
“父皇大叔你是罵我娘嗎?”夭夭把羊肉吐出來,不樂意地溜下了封宴的膝蓋:“我爹爹說過,我們都得心疼娘親,不可以欺負娘親。”
真是句句不離常之瀾。
封宴朝方庭遞了個眼色,讓他跟上夭夭,可夭夭跑得飛快,沒一會就跑得沒了影。封宴又往人群後麵看,顧傾顏不知何時也離開了。
酒宴頓時變得索然無味,他尋了個借口從宴會上離開。漸漸遠離人群,四周變得安靜起來,又走了一會,聽到了潺潺的水聲,這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彎月牙形的湖泊前麵。月光下,湖水像月牙兒一樣鑲嵌在草地上,像極了深藍色的寶石,泛著粼粼波光。
他在湖邊站了會兒,腦中的鈴鐺聲又鈴鈴地響了起來,揉了揉眉心,在一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這幾年忙於朝政,倒還真沒有這麼清靜、這麼放鬆過。應該把夭夭一起抱過來玩的,讓她看看這夜色下的湖水。打定主意,他正準備起身,突然就聽到了輕輕的歎氣聲。
是顧傾顏?
他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了過去。
顧傾顏獨自坐在湖水邊,鞋襪都脫了,把一雙腳浸在湖水裡,正仰頭看著月亮入神。
“封宴……”她突然輕輕喚了一聲。
發現他了?封宴愣住,猶豫了一下,低聲應道:“嗯。”
他的回應聲剛落,顧傾顏後麵半句罵了出來:這該死的狗男人!
空氣安靜了一瞬間,顧傾顏猛地轉過頭,滿臉驚恐地看向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