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朝門外跑,是擔心門被那女人反鎖,以及避免過道上可能會隱藏敵方人手,到時候可就自投羅網了。
喻庭按照自己記憶裡的方位,直接用腳踹碎陽台玻璃,距離她房間最近的是她的師兄師姐楚棉。
楚棉心智和個小孩子一樣,唐疏月擔心她夜裡出事,為了照顧楚棉特意訂了個套間。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最佳睡眠的時候,但是隔壁房間卻一片亮堂。
她從陽台進去後,先是聽到了楚棉弱小細微的哭聲,她心裡陡然一驚,兩步並做一步走,急忙去看發生了什麼。
唐疏月半蹲在楚棉身前,輕聲細語地哄著,楚棉紅著眼睛,看到喻庭突然從陽台的方向而來,第一時間不是問發生了什麼,而是猛一下撲上來,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委屈得直哭,“小庭!我做了個超級恐怖的噩夢……”
她不明所以地安慰著楚棉,眼神詢問唐疏月發生了什麼,唐疏月雙手一攤,無奈道:“阿棉夢到你去世了,醒來之後一直哭個不停,我正想要去問問你還醒著沒有,沒想到你就先來了。”
他頓了頓,看向喻庭的背後,詫異道:“你怎麼從陽台窗戶那邊進來?這可是在八樓。”
喻庭立馬嚴肅起來,道:“白天裡那個追殺我的人追過來了,我怕走廊上有她的同夥,就從窗戶翻過來了。”
話一出,就連小聲哭著的楚棉都止住了,她抬起頭,眼裡充滿了怒火,“太可惡了!我要去教訓教訓她,罪魁禍首肯定就是她!”
說著就要出去,唐疏月及時抓住她的手,好聲好氣勸慰道:“彆急,你在這裡等我們,我們兩個去就可以了。”
楚棉顯然不同意,她打定了主意要去教訓那個欺負自己師妹的壞人,嘴一癟,又有哭和大鬨的跡象,唐疏月熟練地說道:“還得留個厲害的人坐鎮後方呀,阿棉就當這個厲害的人好不好?”
她看了看唐疏月,見他表情誠摯不似作假,楚棉彆彆扭扭應下,擺擺手讓他們早去早回。
走廊上很寂靜,他們做足了準備會被偷襲之類的,但是出去之後才發現走廊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唯有地麵地毯上零星灑落著幾滴血跡,一路延伸到喻庭的房間。
兩人一左一右,心底數了個一二三,而後默契地踹開門,窗戶大展開著,風從那裡灌進來,掀起陣陣夜風,窗戶正對著被她貼了符的女人,她竟然還保留著原來的姿勢不變。
喻庭稀奇地咦了一聲,她以為房間會是一片狼藉然後這個人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想到她的符紙這麼有用的嗎,鎮住了這麼長時間。
現在有師兄在身邊,她大膽觀察著女人,這才發現女人後背上橫貫著長長一道刀傷,尚且新鮮,想來那地毯上延伸的血跡就是她的。
喻庭不由得咂舌,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能暗夜裡偷襲她,喻庭那會和她鬥智鬥勇,可完全沒有發現她狀態有一點不對勁。
唐疏月對待這種場麵的經驗比她多得多,他先是檢查了對方有無再犯危險性,確認暫時無害後,用床單擰成一股繩,封住對方可能的行動。
“你竟然沒跑?”喻庭稀奇地圍著她轉了幾個圈,“不過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確實很難從我符紙地下跑掉。”
“祁雲青可不是吃素的。”唐疏月顯然和祁雲青打過交道,他一眼便能辨認出女人後背那橫貫滿背的傷口是祁雲青的長刀造成的,“就算你僥幸從他刀下跑了,也撐不了多久。”
女人冷笑一聲,道:“用你管。”
唐疏月笑眯眯的,“你應該選擇去療傷的,而不是在這邊半夜裡搞偷襲。”
喻庭也不是個腦子傻的,她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因果關係,女人寧可背著這麼重的傷也要來掐死她搶奪萬詭聆,那不正好說明了她有什麼必要的理由不能繼續拖下去。
也許是,搶不到就要死之類的,亦或是有什麼把柄被把持著。
喻庭心生一計,她之前都是在詐那些人,現在有上好的突破口送上來,沒有不利用的理由。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喻庭從外衣裡掏出鏡囊,對她說道:“這裡麵裝著你要的萬詭聆和諸鬼圖譜,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女人冷眼看著她,不言語,似乎是在聽她接下來還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