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得毫無章法,隻根據本能落子,很快她的黑子便被晉王吃去不少。
她再次執一枚黑子要落下時,晉王突然伸手攔住:“方才已經吃過這種虧,為何還要再吃一次?落這裡。”
晉王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徐楚楚下意識縮回手,慌忙將黑子落在晉王指定的地方:“多謝殿下指點。”
黑子落下後她才後知後覺自己方才的排斥過於明顯,心內懊悔卻隻能不著痕跡地又捏起一枚黑子,坐在原地惴惴不安地等著。
晉王神態如常,似是沒看出她的躲閃,又執起一枚白子,落下時隨口問:“本王聽聞楚楚前些日子出了京城?”
晉王的話出其不意,徐楚楚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捏著黑子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眸子掩飾住眼中的慌亂。
她置於桌下的手指甲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裝作沒聽出晉王的意思。
“回殿下,祖母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楚楚心下擔憂,所以出城回青雲觀又住了些日子,為祖母祈福。”
說完將手中黑子落下。
晉王再次落下一枚白子,將幾枚被包圍的黑子取出,麵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是嗎?”
徐楚楚心撲通撲通直跳,很快晉王又道:“楚楚如今尚未嫁入琅琊王府,便敢欺瞞本王,那之後呢?有了琅琊王撐腰,你的膽子是不是會更大?”
話落,晉王突然伸手捏住徐楚楚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徐楚楚嚇了一跳,眸子撲閃撲閃隱有淚光閃動,似是受驚的小鹿,驚慌失措地看著晉王。
她不敢多說隻能示弱,顫聲喚道:“殿下。”
晉王的手用了幾分力道,掐得她生疼,她眼裡很快蓄了兩汪淚。
晉王麵上不複方才的溫和,而是帶著明顯的狠戾之色,雙眸更是像淬了火,冷聲道:“你可知你闖了多大的禍?”
徐楚楚搖頭,她是真不知道,她唯一忤逆晉王的事便是逃婚,但逃婚不至於讓晉王如此震怒。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事情遠沒那麼簡單,剿匪一事怕是牽扯到了朝堂之爭。
晉王眸中怒意更盛,掐住她下巴的手下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徐楚楚驚恐地瞪大眼睛,想呼救但喉嚨被扼住的窒息感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晉王眸中無半分憐憫,手上力道更重了幾分,口中的話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想弄死你?”
徐楚楚臉漲得通紅,眸中淚意翻湧,她說不出話,隻能本能地掙紮著。
晉王此時如同一隻憤怒的野獸,讓她本能地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已經無力掙紮,快要絕望時,晉王終於鬆開手。
徐楚楚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許久才緩過來。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驚惶地看著晉王,眼裡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迷茫和不解。
她知道晉王是真的動了殺心,也確認了那日淩複口中要取她性命的人很可能是晉王。
腦子裡一瞬間的空白後,徐楚楚鼓起勇氣,學著原主的樣子,抬起手顫巍巍地扯住晉王的衣袖:“殿下,是楚楚錯了,楚楚隻是不願嫁給琅琊王,以後再也不會了。”
晉王視線落在扯住自己衣袖的白嫩柔夷上,頓了頓又往上落在徐楚楚的臉上,冷冷看她半晌,忽而抬手幫她拭去麵頰上的淚水。
“哭什麼?本王不過和你開個玩笑。”
大梁皇子文武均要涉獵,晉王常年習武,指腹內側的薄繭劃在徐楚楚的臉上有些疼,徐楚楚心顫了顫,卻一動不敢動,隻仰著臉用含著淚意的眸子怯生生地看著晉王。
她的皮膚又白又嫩,晉王撫在她臉上的手指用了幾分力道,所過之處留下兩抹紅痕。
晉王的眸子黯了黯,徐楚楚駭了一跳,好在晉王並未再做什麼,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怕了?”
徐楚楚點點頭,眼中淚水更洶湧了。
晉王不知信了她的話沒有,他麵上已恢複了一貫的溫潤如玉,仿佛方才那猙獰的樣子隻是徐楚楚的錯覺。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