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質問 “本王以為與你撇清乾係,就不會……(2 / 2)

屬下有些猶豫:“王爺……”

趙懷璟眉頭微蹙,視線愈發冷了些,抬手止住屬下的話。屬下這才上前,將手中之物呈給趙懷璟看過之後,遞給淩複。

徐楚楚隔得遠,看不清淩複手中的是何物,但見他打開查看時的樣子,應是畫在布帛上的輿圖之類的東西。

淩複應是很滿意,點點頭將手中布帛收起,抬眸朝徐楚楚這邊看了一眼,複又笑了一聲。

他語帶調侃:“琅琊王果然言而有信,京城人人都言琅琊王是冷麵閻羅,依在下看,王爺分明應是情種才對。”

趙懷璟未置可否,他視線落在徐楚楚身上,並未理會淩複的調侃。

淩複朝徐楚楚這邊看了一眼,唇角微勾,複又對著趙懷璟抱拳道了一聲“王爺再會”,便翻身上馬。

但他上馬之後並未立即離開,黝黑色的馬略有些焦躁地踱著步子,淩複輕輕拍了拍身下的馬安撫它,然後突然看向徐楚楚,勾唇道:“王妃,合作愉快。”

說完這話,淩複收回視線,扯著韁繩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隨著馬蹄揚起的一陣塵土,淩複和淩霄閣的人很快消失不見。

淩複最後這句話極易讓人誤會,徐楚楚不由蹙眉。

趙懷璟的視線隻往淩霄閣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便收回,他翻身下馬,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徐楚楚,柔聲道:“還不過來?”

徐楚楚站在原地沒動,抿唇倔強地看著趙懷璟,隻眼淚流得更凶了些。

趙懷璟眉頭微蹙,徐楚楚聽到他好似輕歎一聲,然後朝自己走過來。

這裡是一處空曠的平地,徐楚楚衣衫單薄,風裹挾著初冬的涼意刮在身上,她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趙懷璟在她麵前站定,脫下自己的外袍要披在她身上。

徐楚楚突然很排斥他的觸碰,她閃身避開趙懷璟伸過來的手,自己抹了一把眼淚,看也未看他,頭也不回地兀自往前走去。

身後趙懷璟跟上來,三兩步追上徐楚楚,伸手扯住她的手臂。

徐楚楚整個人僵了一下,她停住腳步,用力往回抽了抽手臂,趙懷璟卻不肯鬆手。

徐楚楚心裡突然有些崩潰,她蹙眉看向趙懷璟:“王爺,請您自重!”

趙懷璟頓了頓,抬頭看向不遠處候著的屬下和侍衛,眼神示意他們回避。

屬下會意,很快退到遠處背過身去,趙懷璟這才低下頭看向徐楚楚,一句話未說,直接強硬地將外袍披到徐楚楚身上。

像是怕她再賭氣跑走,下意識又扯住她的手臂。

趙懷璟比徐楚楚高出許多,長長的外袍還帶著趙懷璟的體溫,直接裹到徐楚楚的腳踝,徐楚楚終於暖和過來。

被趙懷璟的體溫包裹,鼻尖嗅到熟悉的屬於他的味道,使得徐楚楚恍惚生了一種趙懷璟還在意著她的錯覺,連日以來的惶恐不安一齊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順著麵頰落下來。

她隻覺得心裡酸澀得很,委屈至極,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但此刻麵對著趙懷璟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可能是因為晉王之事,徐楚楚在趙懷璟麵前素來心虛,所以即便現在,她竟也連開口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二人相對而立,僵持片刻,趙懷璟握住徐楚楚手臂的手下滑,握住她的手。

徐楚楚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趙懷璟卻更用了幾分力氣,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然後稍一用力,將人帶到懷中。

徐楚楚還未反應過來就跌到趙懷璟懷中,她微微瞪大眼,一時忘了哭,整個人都有幾分慌亂,不明白趙懷璟為何突然這樣。

趙懷璟隻抱了她一下,很快便鬆開。

徐楚楚從他懷中退出,晶瑩的淚珠還掛在長睫上欲墜不墜,她臉上帶著幾分迷茫,怔怔地仰頭看著趙懷璟。

對她冷言冷語的是他,同她刻意保持距離的也是他,如今他做出這副樣子又是要做什麼?

趙懷璟隻沉默地看著她,徐楚楚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她抿唇低下頭不想去看趙懷璟,眼淚從眼眶直接落下,滴落在趙懷璟握住她手的手背上。

趙懷璟頓了頓,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撫上徐楚楚的臉頰,想為她拭去眼淚。

徐楚楚側臉避開,趙懷璟的手僵在半空,很快又收回。不知過了多久,他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突然打破沉默:“是本王錯了。”

徐楚楚驚訝地抬頭看向他,她原本心中委屈想要出言質問,但趙懷璟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說了這句,直讓她啞口無言,將她所有話都堵回喉嚨裡。

她壓下心裡的酸澀,自嘲一笑:“王爺您怎會錯呢?”

趙懷璟微微蹙眉,徐楚楚心中更加惱火,她問:“王爺,我可曾做過對不起您的事?”

趙懷璟沉默地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晦暗。徐楚楚驀得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心裡大概還在對那日茶樓中的事耿耿於懷。

她原本的委屈和酸澀一下子冷卻下來,用力往回抽了抽手,趙懷璟卻固執地握住不放。

徐楚楚心裡氣惱,忍不住問:“王爺,您既然不信我,又何必這樣?”

趙懷璟頓了頓:“沒有。”

他的語氣極其平靜,聽不出半分情緒,徐楚楚心裡的委屈和怒意一下子又翻湧上來,她聲音稍大了幾分:“您如果信我,那為何…”

她想問趙懷璟若信她,出獄後為何不告訴她,但說到一半及時打住,改口問:“那您那日利用我把那份假的名單給晉王時,可有想過我會因此被晉王針對,甚至丟命?”

趙懷璟沉默下來,片刻後才開口,聲音帶了幾分沙啞:“怪本王考慮不周。”

這話在徐楚楚聽來,意思就是他其實是知道後果的,但權衡之後他還是選擇這樣做。或者是,他根本未曾替她想過,他當時考慮的隻有他自己的利益。

猶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徐楚楚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卻下來,原本翻湧在心頭的情緒也瞬間平息下來。

她這幾日設想過無數種與趙懷璟再見麵時的情景,也想過見麵時要對他說哪些話,有質問,有埋怨,但也願意聽他解釋,甚至還想告訴他她這幾日有多害怕多委屈。

但現在這些話統統都沒意義了。她整個人平靜下來,抬手拭乾眼淚,淡聲道:“我知道了。”

徐楚楚說完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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