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契合,靈魂交融。
所有感覺都被放大,卻又那樣陌生,在某幾個瞬間,徐楚楚隻覺得好似突然要從雲端墜落,下麵是無儘的大海。
她驚恐萬分,隻得緊緊擁住身上之人,縮在他懷中向他尋求安撫,想讓他隨她一起墜落。
而後,他帶著她一起落在鋪著柔軟青草的孤舟之上,身下是軟綿綿的觸感,身畔是青草和甘鬆的香氣。
她剛鬆一口氣,海麵卻起了風,狂風裹挾著海浪一波接一波不斷席卷而來,時快時慢,她承受不住想要逃離,卻被身上之人禁錮在懷中,掙脫不得,隻能被迫承受……
當風浪停歇,極致的刺激過後,卻又是巨大的空虛。
徐楚楚睜開迷離的雙眼,一瞬間恍然不知身處何處。她眼中覆著一層水霧,不知是淚珠還是汗珠。
她發絲已經汗濕,濕噠噠黏在臉頰上,想抬手撥開,雙臂卻軟綿綿得沒有絲毫力氣,隻得放棄。
趙懷璟抬手替她撥開發絲,二人都尚未平靜下來,彼此相貼的肌膚尚帶著輕微的戰栗。
徐楚楚腦中終於恢複一絲清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身上之人。
趙懷璟也在看著她,他眼尾愈發紅了些,一雙眸子同樣有情.事過後的迷離,但更多的是清明。
那清明中有憐惜,更有一種類似失而複得因此後怕、恨不能將她融進骨血中的偏執。
徐楚楚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的心越發軟下來,臉上忍不住一熱……
徐楚楚迷迷糊糊睡去時,外麵已經響起雞叫聲。
她第二日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昨晚的一幕幕湧入腦海,徐楚楚臉頰似火燒,好在身側已經空了,趙懷璟並不在房中。
青蘿很快進來,進來便道:“主子,方才齊王殿下派人來喊王爺,王爺去了前衙,讓我守著您。”
青蘿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徐楚楚強忍尷尬,忽略掉青蘿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含糊應了一聲,忍著渾身的酸痛換上衣裳。
用過早膳,徐楚楚思索片刻提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青蘿。城中藥草緊張,但她抓這一副藥還不難。
青蘿以為主子不舒服嚇了一跳,徐楚楚不欲多說,三言兩語打發了她。
今日前衙那邊忙碌,趙懷璟隻抽空回來陪徐楚楚用了午膳,便又匆匆返回前衙。
用午膳時徐楚楚還有些彆扭,但她臉皮大多時候還是厚的,所以到晚上時便已恢複如常。
知道趙懷璟前幾日因她擅自去城西之事心有芥蒂,她索性趁熱加了把火,纏著趙懷璟甜言蜜語哄他一番,又主動承認錯誤。
她嘴上劈裡啪啦說個不停,趙懷璟看著她似笑非笑,但徐楚楚知道,他的氣應是消了。
她鬆了口氣,接著又從趙懷璟口中得知,他那日能夠回城,是因為在閔州城下麵的一個村寨中發現了一種奇怪的草。
那草長在山中,兩月前突然被發現,其葉片色黑油亮,形如羊糞球,所以被喚作“羊屎草”。
因為閔州澇災,村民開春便斷了糧,隻得到山中挖野菜充饑。等野菜也被挖光,便隻剩下黝黑的羊屎草。
村民們饑不擇食,便連這野草也一起挖來吃。
不知是否因為如此,在閔州瘴疫已蔓延開的情況下,這個窮困的村寨竟無人因瘴疫而亡,而他們與其他村寨唯一的不同,便是食用了羊屎草。
趙懷璟得知此事時,山中的羊屎草已幾近被村民搶食而光,他命人采摘了一些,然後快馬返回閔州城交給太醫。
幾位太醫半信半疑,但齊王下了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