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忘恩負義,心甘情願做大梁劉氏的走狗,他估計怎樣也想不到,兔死狗烹,不用等南靖被滅,他趙家先家破人亡。哈哈,這便是報應!”
宋仇說完便推開身旁的屬下,後退一步“撲通”跪下,頭一下下重重磕在地上:“殿下,您不隻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些追隨您的南靖臣民!望殿下三思,莫要忘記國恨家仇!”
“求少主三思!”房中所有屬下皆隨宋仇一起跪下,“砰砰砰”頭磕在地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沈棠立在原地,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軟肉中,已經摳出血,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他整個人有如一半被架在火上烤,另一半卻置身寒冰中,背上冷汗與血水交織,整個人在微微顫抖,卻隻能麻木地站著。
他突然想起在閔州時,徐楚楚的那句“當然是為你自己而活”。
嗬,好諷刺,他的命都不屬於自己,又能如何為自己而活?
沈棠麻木地立了許久,最後他道:“師父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說完未再理會堂屋中幾人,兀自轉身大步走出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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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楚同趙懷璟分開後便有些不安,她知道趙懷璟這趟入宮不會順利,所以回到琅琊王府後便焦躁不安地等著。
但趕路疲憊,所以她倚在榻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她醒來時,卻見趙懷璟正坐在榻邊,手裡隨意翻著她放在一旁的醫書。
開春時趙懷璟命人在院中栽下的合歡花此時開得正盛,淡淡的花香從半開的朱窗飄進來,縈繞在鼻尖。
徐楚楚凝視著趙懷璟的側顏,怔了一下。
見她醒了,趙懷璟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挑眉問:“醒了?”
房中放著冰盆,因此徐楚楚蓋著薄毯也不覺得熱。她應了一聲,掀開薄毯坐起來:“王爺,您沒事吧?”
趙懷璟瞥她一眼,好笑道:“能有何事?”
徐楚楚剛鬆了一口氣,趙懷璟卻又道:“也不算無事,陛下嫌我在閔州的差事沒做好,暫時隔了我的職。”
他麵色平靜,語氣稀鬆平常,像是半點不在意,徐楚楚卻忍不住擔憂起來。
她剛剛醒來還不甚清醒,此刻長發微亂、眸子微微瞪大,看著趙懷璟欲言又止。
趙懷璟好笑地抬手在她發頂揉了幾下:“無妨,本王正巧想歇一歇,還能多陪陪王妃,陛下此舉正合我意。”
他如此說徐楚楚也不好再問,她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冰盆,想讓人將冰盆端出去卻被趙懷璟攔下。
趙懷璟看出她心中想法,隻道:“王妃不是說過自己本事不小,想替本王醫治腿疾?”
徐楚楚眼睛一亮,興衝衝地看向趙懷璟。
趙懷璟將她的表情看在眼中,他眸中染上幾分笑意,順著她的意道:“本王前些日子因閔州之事來回奔波,近日膝蓋隱隱作痛,還請王妃費心醫治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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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璟口中說著無事,晚上卻在書房同林笙等人議事至深夜。
趙懷璟終於鬆口肯讓徐楚楚幫他醫腿,徐楚楚怕他反悔,特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抱著醫書認真研究幾日,便迫不及待提著自己的小藥箱,跑到趙懷璟麵前躍躍欲試。
趙懷璟會鬆口不過是想分散徐楚楚的注意力,以免她想太多,如今見她如此認真,他心下好笑,索性便由著她了。
徐楚楚在閔州對著那些病患時還好,今日對著趙懷璟的腿卻十分緊張,先默默在腦中將針法仔細推演一遍,然後才小心翼翼下針。
紮針時她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趙懷璟頗有些無奈,隻得扭頭示意一旁的下人端來冰盆放在一旁。
待到好不容易一鼓作氣紮好針,徐楚楚重重吐出一口氣,累得就地坐在趙懷璟腳邊的軟墊上,然後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盯著他白皙又勁瘦修長的小腿。
這倒讓趙懷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咽了咽口水,扭頭移開視線。
徐楚楚等了等,想問他感覺如何,可一抬頭便看到趙懷璟微紅的耳朵和稍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她怔了怔,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晚上時,徐楚楚沐浴過換好寢衣,趙懷璟便從外麵進來了。徐楚楚想起白日在書房的事,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盤腿坐在榻上,對著趙懷璟勾勾手指:“王爺,過來。”
趙懷璟愣了一下,依言過來在榻邊站定,忍著笑問:“王妃有何指教?”
徐楚楚想了想朝他伸出手,故意露出委屈的樣子:“白日裡為王爺紮針累到了,手痛。”
趙懷璟視線先落在她伸過來的白嫩柔夷之上,又落在她亮晶晶的眸子上。他眸子黯了黯,一言不發傾身過來徑直將人抱起。
徐楚楚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趙懷璟哼笑著在她耳邊輕聲道:“嗯,定能讓王妃滿意。”
徐楚楚臉上一熱,她實在不明白,原本是她要調戲趙懷璟的,怎麼突然就掉了個個?
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她人已經被趙懷璟丟到床上。
徐楚楚十分不甘心,她正氣惱時腦中忽然冒出話本中的某個畫麵,她靈機一動,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直接伸手在趙懷璟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趙懷璟痛得“嘶”一聲,錯身避至一側,徐楚楚趁機翻身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反坐到趙懷璟小腹之上。
趙懷璟懵了一瞬,片刻後才遲疑著問:“王妃還想……在上麵?”
徐楚楚耳根發燙、麵頰燒紅,但還是故作淡定地頷首道:“是。”
二人在閔州時鬨騰過幾次,徐楚楚已不似開始時那般羞澀拘謹,反而想起每次都是趙懷璟主導,她卻隻能任他擺布被迫承受,她便有些不快。
她不想一直在這段關係中做弱勢的那一方,她真心待他,但她不想做他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