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女子雙手被一段衣裳上的綢帶綁縛,她身上隻穿著一件曲紅色肚兜,青絲垂覆在身後,她急得用嘴咬繩子。
段懷憫扯開她的手,“夠了。”
瑤光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裡,哭出聲來:“熱啊,難受啊。”
這時,豆蔻哆哆嗦嗦地捧著一盆溫水來了,她將盆置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上一眼,快速地絞了布巾要給神女擦身子。
可段大人卻朝她伸出手:“給我。”
豆蔻雙手將布巾奉上,親眼看著段大人細細替神女擦著背。神女的雙手不知為何被綁住,她嗚咽著,口中嚷著一些不能言的胡話。
她聽得心中更是惶惶。適才她聽見張禦醫的話了,神女如何會食了那無垢天?
“追風到了嗎?””男子忽而問道。
豆蔻愣了一陣,才意識到大人是在問自己。有些結巴地回答道:“先前追風就來了的,這會兒正帶人在廚房查。”先前大人就吩咐過找追風來徹查,她其實有些害怕段大人怪罪他們伺候不周。
“讓他把熒惑神宮所有人帶去獄司拷問,你先留下伺候神女。”
豆蔻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男子。
可他卻看也未看這邊一眼,隻是專注地替神誌不清的神女擦著身子。
外頭疾雨不歇,豆蔻後脊生寒。
……
碎金透過軒窗的琉璃鏡麵斜灑而入,斑斑駁駁、五光十色。
女子被這日曜傾灑,闔著的雙眸緩慢睜開,下意識地想抬手遮光,可卻發現雙手竟被綁在了一塊兒。
她奇異地張大雙眼,盯著被縛在一塊兒的兩隻手。這是怎麼回事?瑤光蹙眉,她大腦空空,絲毫不記得這手為何被綁住。
“醒了?”一個男聲從身側傳來。
瑤光順著一望,詫異道:“大人?”她側過身,將手湊到他眼前,“這是您做的?”說完,她忽然感覺頭暈乏力,究竟是怎麼了?
昨晚她不過是在抄書等待段大人回來,好似不小心睡去,又遭了夢魘。
卻見段懷憫坐起來,他衣袍大敞,靈曜之下,他胸膛似白瓷般,隻是上麵縱布靡靡痕跡。
“……”瑤光看得失神,她想,除了自己,段大人目前應當不會容許彆的人近身。
她輕舔有些乾澀的唇,小聲問道:“大人,昨晚我是怎麼了?”
段懷憫沒有回答,而是先把瑤光扶著坐起來,又把她的綢繩解開:“你食下無垢天,迷了神智,所以綁縛住你。”
“……無,無垢天?”瑤光低頭看著自己纏了幾道紅痕的手腕,“我怎麼會吃那種東西?”她腦袋混沌,拚命地回憶昨晚的事。
男子捉住她的手,查看傷勢:“追風在徹查此事。”
“徹查……大人是說,有人害我?”瑤光奇怪,忽而她似想起什麼一般,“昨,昨晚我在書案那兒睡去,半睡半醒間,有人問我話。”
“問你何事?”
女子眼睫顫動,本就略顯病容的臉更蒙上一層蒼白,低聲道:“問我,神狩帝之死。”
……
暗不見天日的牢獄裡,隻有火把的幽暗的光亮。
嘶吼哭嚎此起彼伏。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