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忽而身後響起一聲極輕的抽泣聲。
……
瑤光驚恐地捂住了嘴,又是那該死的無垢天,令她忍不住地哭,還發出了聲音。
珠簾被粗魯地掀開,“誰在裡麵!”
片刻的岑寂後。
瑤光緩慢地站起來,黑暗裡她對著高大的人影道:“陛下,是我,隻有我一人。”
起碼,不要連累到晚衣。
“瑤光?”周祐樽本就嘶啞不堪的嗓音變得更為渾濁,幽暗裡他尋聲走來,摸索著捉住瑤光的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皇子。”瑤光的身子都在止不住地發抖,她極力想讓自己鎮靜,可始終無法遏製。
周祐樽緊緊攥著她的手,頹靡地問道,“你一直這裡?”
瑤光絕望地閉上眼睛,沒有回答,無論怎麼說,他都不會信的。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幾名婢女說著話,“你們都想著看百戲,讓奶娘一個人看著皇子。”
“你自己不也去了?宮裡許久沒有宴席了,誰不想看看哪。”
“咱們快回去吧,婕妤娘娘心善,命我們瞧完雜技再過來。快瞧瞧小皇子醒了沒有,若醒了就帶他回宮吧。”
周祐樽長眉斂起,他對瑤光低聲道:“瑤光,不要出聲,跟朕走。”說罷,他牽扯著纖楚女子走出耳房,立在屏風外。
屏風旁還躺著晴雪的屍體。
“你彆走。”他丟下這句話,騎在了晴雪身上,手掐在她已經僵硬的脖子上。
瑤光縮在屏風邊,也不敢妄動。
她已經快要停止思考,無垢天的效用令她失去了素日的聰慧與勇氣。
伴隨著一陣女子的歡聲笑語,那幾名宮婢來了。可當她們瞧見這邊的情景時,那鶯歌燕語戛然而止。
“陛下!”一名宮婢驚叫著。
周祐樽臉色陰寒,他抬起頭:“這賤婢謀害皇子,朕已將她正法。快,去找禦醫!”
……
那幾名宮婢跌跌撞撞地跑遠,瑤光隻覺得四肢百骸俱寒。
“瑤光。”周祐樽不知何時又來到了她的跟前,他湊過臉來,蒼白的麵容於幽燭裡,頗為鬼魅,“你不用害怕,朕決不會殺你的。今夜朕本就煩悶,食下無垢天正等著藥性,可那孩子一直在這兒吵鬨,朕……朕隻是被吵得發了狂,才,才做出這種事。”他雙目無神,猶如行屍走肉般。
“朕也不想的。今夜是受無垢天那邪物所迷心智,朕……朕就算再不喜那孩兒,可虎毒不食子,朕也不願這麼做的,朕……絕不是那等狠戾之人啊。你要信朕,你相信朕的,對吧?”
瑤光緊緊地靠在屏風上,她沉重地點頭。
“對,這就對了。朕知道瑤光是懂朕的。”周祐樽用手背拭眼,似喜極而泣,“你,你知道嗎瑤光,那孩子本就要不得的。朕食無垢天已一年有餘,體內早已被這毒物浸潤,沒有人敢說,可是朕自己查閱過醫書。那孩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