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念陛下。”崔美人顫抖著聲音,整夜飽受風霜摧折,嗓音沙啞得像蒙了層霜。
“可是,陛下是不能見的。”衛瀟無奈地看著她,“你被發現,唯有稟告國師。”
崔美人從這話裡明白,都怨她自己愚笨,才被察覺。衛郎中令也是沒有辦法,才會裝作審問自己。
衛瀟蹲下,“有人指使你?”
崔美人怔住,繼而艱難地搖頭,周圍都是侍衛,她若道出真相,隻會害了陛下。
“好,你璞玉渾金,心思質樸。不過是思念陛下才過來,若悉數道出,國師應該不會怪罪。”衛瀟壓低了些聲音,“另外,你再將發覺的神女秘事一一道出,還算功勞一樁。”
“真,真的嗎?”崔美人小聲道,懵懂少女眼中湧動起希冀。
“嗯,我保證。”衛瀟低聲言,“還有你要說,神女傾慕將軍,明白嗎?”
“可是……”
“信我。”
……
已是辰時,仍是濃霧蔽日,耀金天光絲絲縷縷穿過雲海,如聖光現天。
觀星殿內,如世外之境,隔絕了外頭的酷寒。
“大人,燕羽將軍昨夜仍宿在城郊的臨時搭建的軍營。”追風隔著珠簾朝裡麵的人稟告。
段懷憫目光從奏折離開,“白日未去彆處?”
“屬下暗處跟隨整日,他一直在軍營。”
“見了哪些人。”
“唯有幾位他親信將領。”追風始終維持著作揖,垂著頭,“還有燕無虞始終被他帶在身邊,不得離開。”
“繼續監伺。”
“遵命。”
……
追風剛邁出殿門,就望見外頭站著披著煙青色鬥篷的衛瀟,因歲暮天寒,每每見到他,都是謦欬不絕。
“追風大人。”衛瀟隱忍著咳,朝勁裝男子行禮。
“衛郎中令。”追風亦是回禮,他待衛瀟淡淡,“大人二字,在下萬萬不敢擔。”言罷,他才發現衛瀟身後還站著一婷婷少女。
崔美人。
“發生何事?”追風詢問道。
“崔美人思慕陛下,昨晚闖了麒麟殿,下官帶她來找大人請罪。”
……
崔美人跪在觀星殿的地磚上,熱流往她幾乎快要冷得僵硬的腿上直鑽。儘管跪下令她的腿疼痛入骨,可受酷寒折磨一宿,她竟希望可以在這裡多跪一陣。
她低著頭,這裡的地磚潔淨到不可思議,幾乎瞧不見一絲塵埃。而她蓬頭垢麵,與這裡格格不入。
“國師,崔美人因思念陛下心切,夜闖麒麟殿,被我發現。特意帶她來給大人請罪。”衛瀟說話間理裾跪下,隔著珠簾朝段懷憫叩首。
那頭卻久久無聲。
崔美人不由得更為惶恐,她悄悄抬首朝珠簾裡望去,隻隱隱綽綽見有一月白色身影在書案之後。
“你見陛下想做什麼?”
如夾冰碎玉的聲音。
“不,不想做什麼。就是思念他。”崔美人哪裡敢道真言。
她仍舊想要龍種。自然不是因為相信“殉葬”之言。她確實不夠聰慧機敏,可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癡傻。
她明白,後宮的女人都是母憑子貴。若是能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