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菀確實睡不好覺,她臊得慌,像塊燒餅一樣在床上來回攤了數遍。
生理教材由淺入深地講述了ABO各種知識。
先是描述Alpha和Omega的腺體所在,Alpha腺體分布在不同地方,與Omega結合時,他們需用牙齒刺破Omega的後頸,將腺液注入其中。
杜菀對著鏡子查看自己的犬牙,摸了一下,牙根頓時酸軟了。
貌似還沒有人魚的指甲鋒利,能咬破皮膚,恐怕不頂用吧?這個世界有Alpha犬牙美容項目嗎?
杜菀甩掉滿腦子的胡思亂想,翻開下一章,麵色大變,猛地合上書。
我靠,這也是我能看的?
這這個姿勢……有必要畫這麼栩栩如生嗎?
杜菀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偷偷地看,看完臉上燙得能燒壺子開水了。她滿臉通紅地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手臂內側紅疹癢起來了,也懶得去抓。
恍恍惚惚間,她似乎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半截發亮的魚尾探出波光粼粼的湖麵……杜菀猛然驚醒過來,她驚魂未定地喘息著,手往脖子後一模,全是汗水。
這覺睡不下去了,沒法睡了,起來夜跑吧。
影視城基地附近,通常酒店很多。微風拂過樹梢簌簌作響,杜菀在幾條林蔭道裡盲目地跑,腦門上的汗涼透了,她也冷靜下來。
就在杜菀打算跑完最後一圈時,樹影婆娑間,她隱約看見下方有一個人在往池塘走去。杜菀想也沒想,直接衝了下去。
杜菀攔腰抱住那個女生,沒控製好力氣一下子給人騰空抱起來了:“喂,姐們,你乾嘛想不開要尋死,有什麼煩悶的事兒和我說說啊。”
“你、你先放開我。”這女生小麥膚色,長了一對漂亮的貓眼,活脫脫像重點色英短的擬人形態。她看著沒怎麼使勁,一眨眼就掙脫了身後的杜菀。
“我是、是想下去捉魚!”
杜菀往下瞥一眼,一尾大肥鯉魚躍出水麵,魚尾在夜色下反射出一點銀色光輝,撲通一聲,魚兒再次掉回水中。
“你膽兒真大啊,也不怕被人抓到。”杜菀朝下麵努努嘴,“抓魚不能靠蠻力,你得先準備魚竿、魚喜歡的餌料,然後耐心地等待它們上鉤,在魚咬住鉤的一瞬間,快狠準——”
杜菀比劃了個收竿的動作,“可惜了,鯉魚肉質老、柴,不好吃,你去菜市場買一條比這個強。”
黑皮貓眼不結巴了:“你說了這麼多,好像很會釣魚一樣。”
杜菀謙虛道:“一般般,以前偶爾釣過那麼幾次,有點經驗。”
“我不是抓來吃的。”黑皮貓眼慢吞吞地說,“我是送人的。”
杜菀驚奇:“抓魚送人?”
“錦鯉,觀賞品種,多好看啊。”
哪裡來的奇葩,收禮物的人慘咯。
杜菀覺得有必要勸一下:“錦鯉不好養活,你想送寵物,小貓小狗都行啊,有必要冒著違法的風險到下麵抓魚嗎?”
黑皮貓眼愣了一下,不知聽見哪個字,眼睛叮一下亮起來,她抓住杜菀的手使勁握了兩下:“謝、謝謝,你是好人!”
說完,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動作像貓般輕盈。
杜菀隻把她當成夜跑路上的一段小插曲,接著跑完了剩下的路程。
就這樣,她在學習生理教材——熱血沸騰睡不著覺——起床夜跑,連續幾天以後,她變得“知識淵博”,也因風寒感冒倒下了。
“不行啊,王醫生。”杜菀頭頂退燒貼,用肩膀夾住手機,“不是我不想去,沒有左老板的命令誰敢去,什麼?你說左老板不願意出院?”
“我怎麼知道原因?我去了就一定有用?”她一手拿著鼻通使勁吸溜,翻動著膝蓋上的劇本,“需要我配合治療?我去不了,感冒了,流感,你也不想看見左老板被傳染吧?”
“行行行,就這樣吧,我這邊正忙著呢,等左老板點名見我再說。”杜菀掛斷電話。
她撕下退燒貼,隔著衣袖撓了下手臂:“導演,我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監視器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