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們都不要愁。”
“彆人讓你答應什麼,你都不要答應,不然我就算好了,我們也沒法子一塊過日子了。”
那個時候她在秦安麵前有很濃的愧疚,做什麼都會覺得虧欠他。
秦安比誰都清楚媳婦的性子,正因為這樣,他不會同意李德的法子。
另外娶了彆的女子,比起耳聾難受數倍。
他回握住她的手,認真點頭。
不會答應。
過了一會,他又寫了一些遞給蘇嫣:明個書院放兩天,聽說黃連山那邊之前有百年靈芝,我等會就趕過去。
有人刻意為難他們,他不能等著買,隻能自個去尋。
黃連山是深山老林,一般人不敢進去,就算進去也是一群獵戶一塊進去。
去年鎮上有漢子進去丟了半條腿。
蘇嫣立馬搖頭,“太危險了,彆去。”
秦安又寫:沒事,我之前去過幾次,小心點就沒事。
蘇嫣抓緊他的手,堅持道:“你要去,我們就一塊去。”
有個啥,她也知道。
秦安明白媳婦的意思,他點頭示意同意。
有啥夫妻倆一塊麵對。
是凶是吉,都在一塊。
兩人交代好翠蘭和張秀,帶了五六天的乾糧,騎著馬往黃連山那邊走。
這會的風有些涼,秦安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婦人,微微抱緊一些。
沒法子讓她坐後麵,她穩不住這股力。
蘇嫣帶著兔毛帽,微微仰頭道:“不冷,穿多了,還有點熱。”
出來的時候,他拿了厚襖子給她穿。
饒是這樣,秦安還是時不時探她手背,看她冷不冷。
黃連山離這邊有點遠,騎馬都花了一個多時辰。
前腳有個驛站,不少人坐著休息,看裝扮都是打算進山的人。
黃連山裡的值錢玩意不少,要是能尋著,好幾年不用上工。
秦安摟著蘇嫣進去,好這人都盯著蘇嫣,他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神色帶著凶意。
他個頭高,身形強壯,又背了一把大弓,看著就不好惹。
其他人紛紛收回視線,進屋後,蘇嫣就道:“明個我塗點泥巴在臉上。”
這樣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秦安點頭,坐著給她捏腰捏腿,最後拿了一根布條,折疊好後,打了死結係在她手腕上,另一端係在自個手腕上。
隻要媳婦跟在他身邊,他就能護著她。
至少要出事也是他先出事。
天不亮,驛站就開始嘈雜起來,不少人上山了,秦安等這些人走得差不多才跟蘇嫣騎馬往山裡走。
要是打獵,不帶馬最好,找靈芝就需要往平時沒人的地方去,這樣才能有運氣找到。
越往前麵,山林越冷,濕氣越重,地麵支撐不了馬和兩個人的重量。
秦安翻身下來,拉著馬往前繼續走,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停下,此時山林霧氣重,可見度低。
他扶著蘇嫣下來,把馬拴在樹上,這邊爛樹樁多,長滿不少的黑木耳。
蘇嫣都感歎了一聲,“太多了,能賣不少銀錢。”
不過也沒有摘,耽誤時候。
秦安拿著樹枝,走過一顆枯樹樁就彎腰細看,周圍看遍了,也隻找到一兩年的靈芝。
兩人牽著馬又往裡走,走了一會,秦安蹲下背她,喘息聲微微有些重,但神色堅定。
冰冷有些僵的臉頰突然有些溫熱,男子側頭看著旁邊,對上媳婦笑盈盈的臉,心裡被什麼填滿一般。
日子再艱難,有媳婦,一切就有奔頭。
“相公。”
秦安知道她聽不見,但還是“嗯”了一聲,蘇嫣莞爾一笑,摟著他的脖子,“今年是第三個年頭了。”
直到天黑,兩人也沒尋到,好在尋到山洞,山洞夠大,裡麵還有一個小水坑,有泉水。
濕氣有點重。
蘇嫣拿出包袱裡煮好的熏腸,“相公,這個烤上,有辣子,要不要放點。”
包袱裡麵還有幾個土豆,她丟進火裡埋著。
這會,秦安脫下自個身上的襖子,披在她的身上,山洞濕氣比外麵還重。
但裡麵安全點。
“我不冷,有火烤著。”蘇嫣拿著餅子,用兩根木棍架著烤,翻轉幾次就滾燙了。
她放在旁邊的布墊上,撕了一塊,吹兩下喂給烤腸的漢子,“這幾天不熱,還好沒壞。”
秦安張嘴吃下,搖頭示意沒壞,蘇嫣自個也吃了一塊,燙到吐了一下舌頭,“好香。”
自家漢子看著她憨實的笑了一聲,伸手過來拉住她的手,示意冷點再吃。
熏腸烤好後,秦安用匕首切成小塊,兩人一口餅子,一口熏腸,一口餅子。
火光下,兩人的麵容有些柔和,吃完,秦安在門口撒藥粉,蘇嫣鋪好布毯,合衣躺著。
秦安睡在的另一邊,將她摟在懷裡,手下意識的伸進她的衣裳裡,落在腰間的軟肉上。
隨即親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鼻尖上,最後落在嘴唇上。
兩人有一段日子沒有同房了,這會火氣上來跟火燒一樣,不過秦安還是能忍著。
最後頭埋在自個媳婦的脖頸處。
……
驚醒兩人的是一道狼喊聲,秦安獵人的本能直接起身,抓起旁邊的弓箭,對著洞口外麵。
一隻灰色的野狼在半路上停下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大概感覺到了危險。
秦安也不敢放箭,狼一般是群居,要是這頭狼出事,其他狼一定會追著他們。
蘇嫣起身看著外麵的野狼,伸手拿過旁邊的木棍,馬有些受驚的叫了一聲,但好在沒有在山洞裡亂竄。
僵持了兩刻鐘左右,狼才轉身跑了。
蘇嫣鬆了一口氣,連忙收拾包袱,“相公,我們走吧。”
狼走了,秦安倒是不怎麼擔心,馬上就要天亮了,狼群不會冒然出來,隻是今個夜裡不能在這裡。
“不急,吃飽再走。”
說完就想起她聽不見,對著她搖頭,隨後指著包袱裡的乾糧。
蘇嫣點頭,包袱裡拿出煮好的雞蛋,遞了他兩個,自個拿了一個來吃。
兩人沒耽誤多久就走了,馬兒受驚,尾巴一直在搖晃,兩人也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