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去了屋裡查看,果然百泉手臂上的傷口雖然新,但卻有細微的處理過的痕跡。
又有打更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外麵下起小雨,屋內燭火搖曳,不知是誰先打了個哈欠,疲倦和困意蔓延開來。
“宋家主,”呂一平站了出來,“時辰已晚,近日怕是無法一下找到凶手,不如大家先行休息,明早再查如何?”
宋俊波也已經困倦,便點點頭:“也好,隻是我府上還會繼續封住院門,明日的比試也推後,還請各位諒解。”
眾人自然應是,煬和宮弟子們雖然不滿放人回房休息,但一時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讓人把可疑的舞娘、小廝、侍女等人先單獨關押起來。
於是,正當鄒元好不容易擺脫了捆縛自己的繩索,跑到廊下避雨時,就被煬和宮弟子一把抓住。
鄒元渾身打濕,滿臉無奈:“我真的隻是想進來看看武林大會的初選,沒有做壞事。”
“你就在這呆著吧。”說著,煬和宮弟子們把他綁在了屋內梁柱上。
一屋子人各自散去,隻剩下兩個守護現場的煬和宮弟子,地上一具屍體,柱旁一個“濕”人。
“阿嚏!”鄒元打了一個噴嚏,帶著鼻音自言自語,“我今天就不應該湊熱鬨。”
***
第二天。
紀無鋒被屋外的議論聲吵醒,穿好衣服要走去外麵時,陸容辛正好回來。
紀無鋒立刻理了理頭發,但還有有一撮頭發不聽話地翹了起來:“早啊,陸大夫。”
“早。”陸容辛看了看他那翹起來的頭發,笑意淡然。
紀無鋒看看門外聚集的人群,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人都聚在這?”
陸容辛說:“院門封著,今天的比試推遲了,應當是昨晚之事還未解決。”
紀無鋒點點頭:“看來是了,隻是沒想到宋家主對煬和宮如此看重,西嶺各門各派在此也敢如此封閉院門。”
這時,院門打開半扇,原來是兩個小廝抬著飯食進來了。
一眾江湖人士再有不滿,飯也是要吃的。大家排著隊領取早飯,輪到紀無鋒和陸容辛時,才發現分發早飯的居然是唐春。
唐春衝著二人擠眉弄眼,於是紀、陸二人特意開著房門,果然,唐春發完早飯就跑了進來。
“大消息!”不等人發問,唐春就嘰裡咕嚕說了起來,“昨天晚上宋家主回房後發了好大脾氣,聽說是宋義那邊出了什麼事,我找人打聽,果然探出一手重磅消息,那位月橋公子宋義,怕是不太行了。”
“不太行了?”紀無鋒問。
“對啊。”
“具體怎麼了?”
唐春眼睛看向他處:“這個,我還沒問出來,反正說是連夜找了家裡的醫師,也不知現下如何。”
正此時,宋府二管家來到門前:“陸神醫,老爺有請。”
唐春肩膀一縮,慢慢回頭看向自己姐夫,換來二管家的一記瞪視。
陸容辛站了起來:“請問宋家主是有何事?”
二管家道:“此地不宜細說,還請陸神醫帶上出診常用之物。”
唐春轉回頭,做了個誇張的“宋義”的嘴型。
陸容辛看向紀無鋒,紀無鋒點點頭,進屋去拿了藥箱出來。二管家看著紀無鋒,略有遲疑,陸容辛立刻說:“這是我的助手。”
二管家不再多言,領著陸容辛、紀無鋒離開,順便又警告地指了指唐春,唐春便老老實實坐在屋裡沒動地方。
在宋府內彎彎繞繞走了一會兒,三人來到棲雲居門外。紀無鋒看著這扇緊閉的院門,挑了下眉。
二管家這才說:“我府上四少爺犯了急病,還請陸神醫出手相助。”他伸手推門,就見門內小廝、侍女來來往往各自忙碌,幾名醫師、大夫已在院內,低聲交談著,有幾位正是昨日和陸容辛一起義診的大夫。
“陸神醫。”
見到來人,諸位大夫紛紛打起招呼,不等陸容辛一一回禮,二管家就急著領人進屋。紀無鋒跟在陸容辛身後,打開屋門的那一刹那,一聲尖叫傳了出來——
“他沒死!”
就見屋內宋義披頭散發,臉上有數道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