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鵲(2 / 2)

馬車似乎是軋到了石子,顛簸起來。

“咳咳。”紀無鋒猛地咳了兩聲,感覺左臂有些湧動。

鑒明看著紀無鋒蒼白的臉色,從箱籠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紀無鋒:“這是我們伽衡寺自己做的養氣丸,都是藥性溫和的藥材,你且吃一顆,多少能舒服一些。”

杜致看了下紀無鋒,見他點頭,才接了過來。

紀無鋒接過藥就送進了嘴裡。

鄒元一口氣提在了嗓子眼,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過了一會兒,紀無鋒麵色瞧著好了一些。

鄒元這才鬆了口氣。

傍晚時分,馬車在東淩山前的獨崖村停了下來。鑒明把一瓶子養氣丸都送給了紀無鋒,隨後獨自順著小路向遠處去了。鄒元進了村,找人一問,立刻得知有兩個外鄉人住在村長家的消息。

鄒元背著紀無鋒,杜致拎著東西,三人在村民的注視中走到了村長家門口。

敲門聲響起,一位老婆婆打開了門:“你們是……?”

鄒元笑得滿臉燦爛:“大娘,我們來找紀南北和陸容辛。”

不等老婆婆讓開位置讓大家進來,陸容辛就大步奔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紀無鋒抬起頭,話聲雖輕,但語調輕鬆:“陸大夫,又得麻煩你了。”

***

紀南北和鄒元在屋外等待。

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月華如水,院裡的一草一木倒是看得清楚。

鄒元碎碎念著:“為什麼陸大夫不讓我進去,反倒叫了杜致那個小子?”

紀南北安慰他:“陸大夫也說了,你的內力靈動飄逸,與你輕功十分相稱,卻不宜療傷。杜致內力雖不夠深厚,但端方柔和,正適宜給人梳理經脈。”

“陸大夫哪裡知道武功上的事?還不是劉八裡同他說的。”

“所以還是你的內力不行。”

“我內功是師父教的,哪裡還能挑是什麼功夫。”

紀南北就笑。

鄒元又嘟囔幾句,乾脆蹲了下來,拔了草葉在地上胡亂劃拉:“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對了,劉大叔,劉八裡他到底是什麼舊疾?”

“算是邪毒入體吧。”

鄒元還想問,就見門開了,陸容辛走了出來:“好了,進來吧。”

紀南北立刻跑了進去,速度比鄒元還快。

屋裡,紀無鋒已然入睡。一旁的杜致滿頭大汗,正在啃饅頭,十分饑餓的樣子。

紀南北輕輕走了過去,查看紀無鋒的狀態,而後轉身對陸容辛長揖一禮。

陸容辛拉起他,壓低著聲音說:“這是做什麼?”

紀南北低聲說:“陸大夫,八裡身子不好,隻能勞您多費心了。”

陸容辛正色道:“他是我的人,我自然看顧。”

陸容辛又看向鄒元:“島上之事杜致都與我說了,之前他食入的邊葵礦,應當確有效果,不然他不會清醒著撐到這裡。隻是……”說著,他捏住鄒元的脈,皺起眉來,“果然,你們應當都中了毒。”

鄒元和杜致異口同聲:“中毒?!”

“應當是一種能逐漸瓦解內力的毒素,見效很慢,剛剛杜致給劉八裡運功療傷時,我注意到他狀態有些不對,給他診過脈,此刻與你脈象結合,不會有錯。”

紀南北緊張道:“那八裡他也中毒了?”

陸容辛:“此次他的發病和治療,已經誤打誤撞解了毒素。”

“怪不得!”鄒元拍了下掌,“顧舒逸不吃那湯羹,想來是裡麵有問題。”

杜致有點緊張:“那我們呢?”

陸容辛:“不用擔心,發現很早,毒素還未能傷及根本,我熬些解毒湯劑給你們,用不多久就能好起來。”

杜致鬆了口氣。

陸容辛神色卻有些沉重:“雖然劉八裡並未受毒素影響,但他身上金鳳蘭芷鐲已然損壞,幼蟲已經完全活躍起來,怕是之後發作的次數會越來越多,必須儘快找到徹底解決辦法,否則,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拖多久。”

一室安靜。

鄒元焦急地說:“什麼幼蟲?他到底什麼病?需要什麼藥?陸大夫你儘管列單子,我馬上通過青鸞閣給你找,或者……總之,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

杜致嘴裡剛塞了一口饅頭,愣住了。

紀南北顫聲說:“怎麼,怎麼可能?”

陸容辛冷聲道:“他已經多活了七年。”

紀南北頓了一頓,再看向紀無鋒時,似乎又看到那年去往雷音穀的山道上,紀無鋒在暴雨裡瀕死的樣子:“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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