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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沛的力量衝入手足,一個念頭在紀無鋒腦中瘋狂叫囂——殺了他!
紀無鋒死死按住左臂的金鳳蘭芷鐲,但噬蝶幼蟲似乎比之前更加活躍,黑紋滾燙地鋪展出來,瞬息間就攀上了紀無鋒的頸側。
馬有山還在狂躁地攻擊,一柄拂塵左右抽掃,洞中山石破碎一地。他大叫著:“來啊,你打死我啊,你怎麼還不動手?!”
紀無鋒不斷閃避,強行令自己呼吸平穩下來,但馬有山的挑釁卻令他眼眸中時不時浮現藍光。
“碰”!
石柱終於承受不住攻擊,轟然斷裂。
飛濺的石塊擊中了馬有山的額頭,鮮血流下,更顯可怖。
紀無鋒隻覺一股血氣撲麵而來,腦中空白,直直向著馬有山奔了過去。
見紀無鋒舉著小刀衝來,馬有山臉上神色癲狂:“你終於……”話未說完,紀無鋒已與他貼麵,馬有山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浮動的黑紋和湛藍的眼眸。
嗤。
輕輕的聲響後,是右腹部之下隨之而來的溫熱感。
紀無鋒麵帶微笑,輕輕說:“你想死是嗎?我來實現你的願望了。”
過於懸殊的武力差距令馬有山窒息。他垂眸看去,就見紀無鋒手中小刀已不見刀身,隻餘刀柄貼在自己右下腹,血順著刀柄處向下流去,溫熱一片。
“你,你……”死亡的恐懼真正降臨,馬有山突然大口喘息起來。
紀無鋒藍色的眼中全是不解:“怎麼?你不喜歡麼?”
馬有山和紀無鋒那雙藍色的眼對上,心中一抖,現在的紀無鋒,和剛剛四處閃避的紀無鋒完全不同,仿佛一隻野獸。
會死,自己真的會死!求生的信號在馬有山心裡大聲鳴響,他突然爆發出巨大力氣,猛地推開了紀無鋒,捂著腹部的小刀就跑。
紀無鋒歪歪頭,笑起來:“是想要再玩一會兒嗎?好啊。”說著,他足尖一扭,身形飄逸地趕了上去。
馬有山慌不擇路地瘋狂逃竄,已逃至不知何處的天然溶洞內,本以為已經逃出生天,誰知一回頭,紀無鋒正站在他身後。
不知哪裡漏下的一縷天光正正好打在了紀無鋒臉上,他氣定神閒地看著馬有山,甚至連大氣都不喘地問:“跑夠了嗎?我已經餓了。”
“你,你不是人!”馬有山崩潰地大叫起來。
“人?”紀無鋒看著跪倒在地的馬有山,藍眸閃動,聲音在空蕩蕩的洞穴內回響,“你就是人,聞起來很香,我陪你玩了這麼久,可以吃你了嗎?”
紀無鋒嘴角的弧度沒有一絲變化,馬有山看著他,渾身冰冷——紀無鋒走到他身前,就要伸手過來,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他不想死!
馬有山突然大叫起來:“你想不想知道七年前是誰害的你?!”
紀無鋒停下了伸向馬有山的手,眼中藍光明滅,片刻後,聲音冰冷地說:“我知道,是煬和宮放出了青穹圖的假消息,仙道衛的人製造了雙青坪血夜,是你們聯手害了我。”
他知道。
馬有山心裡一涼,立刻說:“那你大哥呢?你不想知道你大哥紀無形的消息嗎?”
“紀無形”三個字仿若洪鐘在紀無鋒腦中撞響,噬蝶幼蟲“嘰”一聲鳴叫,卻被紀無鋒死死按住,按得胳膊都快要斷了,幼蟲不得不安靜下來。
紀無鋒眼中恢複了正常的色彩:“你知道我大哥的消息?”
馬有山大喜,說:“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紀無鋒一邊壓製蠢蠢欲動的噬蝶幼蟲,一邊控製住內心的急躁:“好。”
馬有山快速地說:“當年煬和宮沒什麼收入,就暗中扶植了一個商行營生……”
“朋彙商行。”紀無鋒說。
“對,對,就是朋彙商行。”見紀無鋒知道的事情不少,馬有山咽了下口水,收起了想要討價還價的小心思,繼續說,“你們錦繡山莊當年的勢力太大,師父讓人去談合作沒成,就隻能想辦法除掉你們,所以就安排人在紀老爺的必經之路上放了雷火,炸……”
紀無鋒一把揪住了馬有山的衣襟,把他半提了起來:“你可確定?是雷火,不是山體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