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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疤是……
紀無鋒看向閣主,恰好對方也看向紀無鋒,兩人目光相接,電光石火間,紀無鋒腦中閃過一條光,他緊緊握住閣主的手,鄭重道:“你且小心,我馬上回來。”
剛走兩步,紀無鋒又轉頭回頭:“鄒元,閣主就拜托你了。”
鄒元愣了下:“哎?你怎麼還……”
話未說完,紀無鋒人已跑至大廳中央。
“借劍一用。”
他隨手抽出旁邊一把劍,跳上圓桌,周身發力,飛起直撲庚申滿法後背。
庚申滿法身體側旋,躲開劍鋒,見是紀無鋒,竟笑了起來:“你也來了?”
“你……”闞天易正驚喜看到了寶貝徒弟,卻見紀無鋒雖麵色沉靜,眼中卻怒意盎然,本來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圈,隻說,“抓了這賊人!”
師徒二人隻一個眼神,瞬間心意明了,一人從左麵劈來,另一人就從右麵斬去,一人騰挪逼人後退,另一人就占據去路背襲刺擾。
旁人看來,不過數招間,庚申滿法便落入下風,不由感歎:“這兩人竟配合得如此精妙。”
又一道劍光閃過,“刺啦”一聲,庚申滿法白衣劃破,瞬間染上一片紅暈。
“他受傷了!”
但大家的激動不過眨眼。
庚申滿法突然大笑起來,一股龐然內力以他為中心,排山倒海般傾瀉而來,紀無鋒和闞天易齊齊受到衝擊,仿若抵抗一浪更甚一浪的海濤,腳下雖儘力紮穩步子,卻也不得不順勢後退。其餘人更是歪歪斜斜、人疊人地躺倒在地。
“閣主小心。”鄒元護著閣主,兩人因離得較遠,受到衝擊還小一些。
“真是難得,再來!”庚申滿法興奮大喊著,直奔二人,抬腳飛踢。
紀無鋒雙臂護住頭胸,扛住一腳,手臂一陣疼痛,噬蝶幼蟲一聲嗡鳴傳入腦中,紀無鋒甚至能感受到它在憤怒,丹田內力升騰而起。
不能在這裡發作!
紀無鋒一邊抵抗庚申滿法的攻擊,一邊壓製蠱蟲,竟真的感覺蠱蟲活動減弱,黑紋滾燙的感覺也隻停留在肩背。
闞天易見徒弟被打,一劍刺了過去:“我**大爺!”
庚申滿法身上又刺傷一道,即刻轉身向闞天易而去。
紀無鋒趁機喘息,感覺內力流暢,蠱蟲低迷,心頭大定。
嗡——
劍身被內力激起震蕩,紀無鋒眸光如電,身體輕盈,劍如春柳,向著庚申滿法挑刺而去。闞天易即刻轉了招式,配合紀無鋒,引庚申滿法向左側身。
勁力相撞,紀無鋒內功運轉,破開庚申滿法周身防禦,隻聽“噗”一聲,劍入體側!
庚申滿法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左側後腰。
拔劍血湧,紀無鋒乘勝追擊,刺掃帶抽連招不斷,將庚申滿法逼得步步防禦、連連後退。
見徒弟殺紅了眼,闞天易抽身離開,隻在旁輔助,以防庚申滿法逃跑。
“劉八裡竟如此厲害?”
一眾江湖人被眼前這幕驚呆了。
兩人纏鬥間,庚申滿法終於抓住半瞬時機,拳如山至,攻向紀無鋒麵門。紀無鋒絲毫不懼,反而借力向後一躍,腳蹬立柱,劍光一閃,劍峰破竹而去。
庚申滿法心頭一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他猛地向後退去,假意攻向闞天易,卻身形一閃,奔著窗口空擋飛騰出去。
紀無鋒慢了半步追逐而至,卻被一團絲綢擋了下視線,再看向外麵,庚申滿法已經遠遠離開。
紀無鋒深吸一口氣,看了下手中絲綢,轉過身來走向大廳內。
闞天易急跑兩步,上下檢查了紀無鋒:“你怎麼樣?”
“我沒事。”
見徒弟好好的,並未出現黑紋纏身的症狀,闞天易鬆了口氣。
“劉大俠,好樣的!”“後生可畏!”“闞大俠,好久不見還是這麼厲害!”
沒了庚申滿法,大家都放鬆了精神,紛紛上前來與二人打招呼慶賀,還可以聽到秦泱泱在後麵激動喊著“劉大俠最棒了”。
“你的劍,多謝。”紀無鋒還了劍,目光越過人群,直看向被鄒元推著的閣主。
闞天易驕傲拍了拍紀無鋒的肩膀:“寶,咳,劉大俠,咱們配合不錯。”
紀無鋒隻看了他一眼,敷衍道:“嗯,闞大俠,我現在有事,咱們回頭再聚。”
闞天易不敢置信地看著寶貝徒弟躲開了他想要擁抱的懷抱,直直向著坐輪椅的家夥去了。
“那個坐輪椅的是什麼人?”闞天易低聲問旁邊的人。
恰好旁邊是齊衡,他趁闞天易不注意,手從他身上略過,同時說:“是青鸞閣閣主。”
“青鸞閣閣主?”闞天易皺著眉疑惑。
齊衡趁此時機看了眼剛從闞天易身上順來的小布包——裡麵是三兩銀子和一枚小小的印章,這之後他又一手輕拍闞天易的肩,一手把小布包還了回去,說:“我說,你怎麼還這麼小氣?為了三兩銀子把人追到這來?”
闞天易這才發現,他旁邊站著的是齊衡。
“居然是你小子!”闞天易咬牙切齒。
“好久不見啊。”齊衡笑眯眯的,“你該不會還在記恨十多年前我拿了你五個銅板的事吧?”
閣主回到大廳中,眾人紛紛讓道,紀無鋒走上前去,把半張青穹圖遞給他:“拿回來了,可惜被血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