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發現!]
[不能被發現!]
陸容辛眼瞳放大顫抖,心裡瘋狂響起警報,過往的一幕幕血腥場景令他渾身發抖:有石室裡笑眯眯的太監,有臉上一道疤的狂熱乞丐,有仙風道骨的皮笑肉不笑白胡子老頭……
[不能被發現!!]
陸容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掰開了庚申滿法的手,抓起土向他麵上撒去。
庚申滿法閉眼側頭,躲了一下。
陸容辛趁此機會快速逃出,慌不擇路地逃跑,但跑不過六七步,就被庚申滿法抓住。
“你是萬壽族。”
庚申滿法的話音從背後傳來,既無疑問,也無狂熱,就是一句十分肯定的話。
陸容辛渾身冷汗,他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被壓到最低,直到庚申滿法說出了下一句話。
“沒想到除了我,萬壽族居然還有人活著。”
陸容辛突然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他緩緩轉頭,看向庚申滿法,眼中除了驚慌,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庚申滿法笑了起來:“你跟著劉八裡,是因為他身邊很有趣嗎?”
見陸容辛不說話,他“哦”了一聲,解開了陸容辛的啞穴。
“咳,”陸容辛盯著庚申滿法的眼睛,聲音略有些啞,“你,你說,我是什麼?”
“萬壽族?”
陸容辛呼吸的頻率逐漸加快,唇角顫抖。他眼前的庚申滿法似乎化作了一張張記憶深處模糊的麵龐,那些本以為早就忘卻的冷漠、癲狂、嘲笑、鄙夷,此時統統彙聚交融,纏繞著將他越束越緊。
庚申滿法輕輕皺眉,陸容辛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怎麼,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青穹台上的人就這麼多,你是哪一家的孩子?”
陸容辛並不說話。
庚申滿法自顧自地說:“看你恢複能力這麼好,想來還是個年輕的孩子,你有七十歲了嗎?或者更大一些?總之應該比我小吧。”
這些話在陸容辛耳邊盤旋,鑽進了陸容辛的耳朵,卻又似是漂浮在他眼前。
“……不……不是……”陸容辛顫抖著喃喃。
“不是?”庚申滿法歪歪頭,似是不解,“也對,你怎麼一點內力都沒有呢?難道你父母什麼都沒教過你嗎?”
“我不是!”陸容辛突然喊出聲來,他雙眼猩紅,呼吸急促,“我不是什麼萬壽族,不是!不是!”
庚申滿法看著陸容辛的抗拒,搖搖頭:“怎麼會不是呢?”他突然出手捏住陸容辛的胳膊。
“哢”。
“啊啊嗯……”陸容辛的痛呼轉為悶哼,他小臂的骨頭硬生生被庚申滿法掰斷了。
庚申滿法卻十分平靜地說:“你看,很快就會好,不是嗎?”說著,又“哢”一聲,掰斷的骨頭被他強行接上。
“放開陸大夫!”
一道劍氣從後突至,庚申滿法掐著陸容辛的斷臂,回身兜轉間,一掌揮去,內勁轟出。
杜致急忙以劍相抵,卻仍被這一掌擊退了五步。
“你是……?”庚申滿法看向杜致,卻聽山下傳來人聲。
“有人闖山!”“他往上麵去了!”
杜致再次攻來,庚申滿法雖輕鬆化解,但見杜致糾纏不休,不由皺眉:“麻煩。”
巡夜人和崗哨的兩人都奔來此處。
杜致大喊:“白衣那人抓了我兄長,請幫我一起!”
趕上來的青鸞閣巡夜人看去,隻見陸容辛衣衫狼狽、神色痛苦,抓著他的庚申滿法是壞人的可能性顯然很大。
眼見青鸞閣的人要與杜致聯手,庚申滿法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