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歐娜情緒激動地拉住我,表情楚楚可憐地說道。
“布雷亞特的騎士團是?”
我神情平淡地問。
“就是專門守護布雷亞特城的騎士團,他們絕對會來救我們的。”
蕾歐娜看上去稍稍打起點精神。
我沉默地看著麵前的少女,稍微後退的幾步,遠離鐵柵欄的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幾位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擁護著一位衣著花枝招展的中年男人來到了鐵杆前。
為首的男人輕浮地做了一個浮誇的動作,居高臨下、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我道:“哇,真沒想到人世間居然還會有像你這樣高潔又迷人的小金絲雀,陰暗潮濕的囚籠簡直是對你天使般美貌的褻瀆,你生來就該待在專門為你用黃金打造的鳥籠裡。”
男人直接招手示意身旁的保鏢打開鐵門,然後一左一右地架著我的手臂連拖帶拽地把我帶到他跟前。
“動作輕點,彆傷到我的小金絲雀。”
男人抬手捧起我的臉,眼底的癡迷不言而喻。
那種眼神我似乎見過,我似乎見過比這還要更加瘋狂、執迷不悟、偏執的眼神。
而且不單一個人,不止一次。
“我的小金絲雀實在太過於美麗了。”
男人陶醉不已的惡心聲音傳進我耳邊的同時,潛伏在腦海深處的聲音同樣爭先恐後地充斥、盤踞在我的耳畔。
……您本該是屬於我們的……
……您為何不願接受我們的愛意?……
……您是我們的信仰,是屬於我們的神明……
……您隻能待在我們身邊直至永遠……
……您為什麼要走呢?
……
差不多也該放過我了……
最後浮現在腦海中的是屬於自己的淒婉且悲涼的哀求,胸口處的極致的痛頓時令我難以呼吸。
“我的小金絲雀臉色好像不太好,一定是太累了,先帶我的小金絲雀下去休息吧。”
男人輕手輕腳、動作十分輕柔地扶著失魂落魄的我離開。
正因如此,無人察覺到仍舊待在陰暗囚籠裡的少女陰冷滲人且摻雜殺意的眼神。
暗無止境的走廊僅能聽見輕微的鞋跟落地的聲響。
這個地方因屏障的覆蓋就連一縷的月光都無法闖入其中,但即使黑暗籠罩,也絲毫無法阻擋自己回響空蕩蕩走廊內側持續不斷、急切的腳步聲。
這個生活了將近數十年的地方,每一扇窗、每一處門的位置自己都了如指掌,無論如何都必須要離開這座專門為自己打造的囚籠。
縱使是無腳的金絲雀,也會渴望從高處墜落前的最後一刻,飛翔在自由的風中。
為了今日自己想方設法地積攢了足以突破屏障、逃離這裡的魔力,以及費儘心思地支開了他們。
等到逃離這裡就能出去外麵了,就能出去夢寐以求的外麵世界。
直到抵達屏障最薄弱的切口處,自己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朝切口源源不斷地輸出魔力。
屏障以切口為中心出現裂縫並蔓延至四周,宛如鏡麵一般接連不斷地碎裂。
這樣一來,終於……
自己強撐著因消耗不少魔力而疲憊不堪的身體,腳步帶點搖晃地朝月光傾瀉的大門走去。
然而當自己的伸手觸碰到大門的那一刻,無形的屏障令人心頭一冷。
雙重屏障,為什麼?是什麼時候設置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隨之響徹在我耳畔的悅耳歌聲更是警示我所有希望即將破滅,精靈一族最擅長操縱人心的安魂曲。
“您很聰明,但還是太過仁慈了。”
清冷的聲線由自己側後方角落傳來,身後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自己的跟前,伸手動作輕柔地將自己攬入懷中,“甚至連支開我們的手段都不願意讓我們受到傷害。”
溫熱的氣息緩緩傾吐在我的頭頂,但自己隻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絕望。
自己想掙脫對方的懷抱,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那位自己曾經最信任的貼身侍衛正一動不動地守在自己可能的逃離路線上。
自己心裡清楚以現在的狀態,若是撇開逃脫路線同他們正麵衝突,是絕對沒辦法取勝的。
見懷中的人放棄掙紮似的安靜靠在他懷裡,對方萬分憐愛地把人抱起,語氣更加柔和道:“魔力消耗的很快,等會兒再幫您補上。”
“在此之前還是先請您好好休息。”
聽起來十分親切的聲音從自己後方傳來,隨後自己頸後方的頭發被人輕輕撩開,露出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