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伊西婭小姐記得自己是什麼人嗎?”
“不記得。”
經由一連串你問我答的談話後,塔雷拉確信我是失憶了。
他緊接著又問了我幾個有關基本常識性的問題,我僅能憑借概念大體回答出一些。
最後,塔雷拉得出我仍擁有基本的常識,但是失去了有關自己以及過往一切的記憶。
“伊西婭小姐,其實我是屬於魔法師之中的‘藥劑師’,我或許有辦法能幫助伊西婭小姐尋回丟失的記憶,以及找到你失憶的原因。”
塔雷拉表情凝重、語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藥劑師’?”
我歪過頭,不解地問。
“‘藥劑師’是屬於魔法師的一種,不過我們比起魔法、研究主攻的類型傾向於對混入各種魔法藥劑的研究。”
塔雷拉細心地解釋。
“塔雷拉先生也會魔法?”
我奇怪地問。
“是的,畢竟嚴格來說我也是一位魔法師。不過,伊西婭小姐也會使用魔法吧,我能感覺到你的魔力氣息和體內的魔力湧動。”
塔雷拉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也許吧,我不記得了。”
我輕搖頭,實話實說道。
更何況‘今日’醒來時,回蕩在腦海深處的聲音幾乎是真心實意地勸告我不要試圖回想起過去。
而且,不知為何、我現在的心情也是一樣。
或許一旦恢複記憶,一切都將再也無法挽回了。
“伊西婭小姐希望找回自己的記憶嗎?也許我能幫到你。”
塔雷拉表情堅定地說。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恐怕不能找回記憶,有些事或許忘了反而更好。”
我雙眸黯淡地做出這般回答。
“原來伊西婭小姐是這樣想的,是我失禮了。”
塔雷拉垂下頭表示歉意。
“沒關係。”
我語氣淡漠地說。
在我們談話之際,我們點的飲品也逐次上齊。
我淺嘗了一口奶油蛋糕、甜而不膩的奶油以及順滑的口感,令人心情放鬆,絲滑的咖啡也令人上癮。
“伊西婭小姐喜歡甜品嗎?”
塔雷拉喝了一口熱咖啡問。
“不知道,但可能是喜歡的。”
我品嘗著甜膩的奶油,甜甜的味道和軟軟的口感、令人心動不已。
“但伊西婭小姐什麼都想不起來不會覺得害怕嗎?而且你一個人看起來挺孤獨的。”
塔雷拉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頓時愣住了,即使醒來時記憶一片空白,我似乎也沒有感覺到恐懼或不寂寞,哪怕被聲音驚醒時的錯愕也僅是一時的。
難道我如今的狀態是我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但過去的我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希望有現在的狀態?
“伊西婭小姐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他又問。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伊西婭小姐若無處可去,可以暫時住在我住處。算是出於我自己的私心,我想如果能找到治療伊西婭小姐失憶的原因,也許會對我新藥劑的研究有幫助。”
塔雷拉鄭重其事地提議。
真的隻是這樣而已嗎?
“好吧。”
我心存疑惑地輕點頭。
待我們差不多吃完點好的甜品,我跟著塔雷拉去到了他的住處。
“家裡有點亂,伊西婭小姐請見諒。”
塔雷拉紳士地為我開門。
我一踏進這棟建築,一下就能聞到刺鼻的藥味,而且是不止一種藥劑混合成的複雜氣味。
“塔雷拉先生研究的是什麼藥劑?”
我看見建築一樓正中央放置著一個巨大的純黑色窯爐,窯爐中正翻滾著冒著氣泡的、黑乎乎的液體。
“是能治愈‘災厄’引發的暗黑物質的藥劑。”
塔雷拉深深凝視著窯爐中的黑色液體回答。
“為什麼想研製這類藥劑?”
我淡然地問。
塔雷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朝我說道:“伊西婭小姐,請跟我來。”
我跟在塔雷拉身後,爬上樓梯來到了這棟建築的二樓。
二樓儼然是一副與一樓淩亂不堪、充斥著刺鼻藥劑氣味的一樓截然不同的光景:被人用乾花做點綴、細心裝飾過的淡綠色牆壁,寬敞明亮的屋子也被人收拾的整整齊齊。仔細一聞,能隱約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伊西婭小姐請來這邊。”
塔雷拉引著我來到了這間屋子靠在窗邊的一張大床旁,定睛一看,一位一頭金發披散在枕間,容貌精致但臉色有點蒼白的年輕女人,正雙目緊閉、像人偶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若不是能發現她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以及輕顫的睫毛,旁人可能會以為她隻是被一個被人安置在床上的精致人偶。
“她叫羅拉,我的未婚妻。因為一年前受到‘災厄’的暗黑物質感染,導致一直昏睡不醒。我拚儘全力嘗試用藥劑治療,但也隻能暫時延緩暗黑物質侵蝕,這一年來暗黑物質一直在汲取她的生命。”
“是我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她。”
塔雷拉悲痛萬分地掩麵說道。
我站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旁,集中精力調用體內的魔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