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又一口鮮血從他嘴裡溢出來。
顧明台沉著一張臉慢慢的走到他麵前,“想不到你居然用自己的血去喂了那些樹藤,為了報仇,你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隻要能殺了你們,就算是拿我這條命,我也不在乎。”
話一落,聶俊佑不顧身上的傷,拿了一把刀往手腕上一割,嘴裡念著,“出來,都出來吃吧。”
“嘩”“嘩”地底下又傳來了樹藤要鑽出來的聲音。
張萌嚇的趕緊朝顧明台喊了一聲,“顧明台。”
顧明台臉一沉,上前了一步,手用力往聶俊佑後脖子上敲了下。
瘋狂的聶俊佑一下子倒了下來。地裡嘩嘩的聲音也終於停了下來。
聽著四周終於安靜的草屋,張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聶俊佑,上前踢了他幾下。
“剛剛那樹藤是怎麼回事,它們好像聽聶俊佑指揮是不是?”
顧明台皺著眉點了下頭,“這是苗疆那一代的一種古老秘術,把一種古樹種在人的身體裡,成為那人身上的一部份。”
這時,顧明台突然停下了講話,馬上蹲下身,用力撕破了聶俊佑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張萌大抽了一口氣,滿臉震驚的看著聶俊佑那布滿青色血筋一樣的身體。
“這是什麼?”張萌害怕的退了一步。
此時聶俊佑的上半身裡幾乎是那青色血筋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的,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樹筋,已經長在他的身上了,這輩子都會跟隨著他,除非他死,這些樹筋才會脫離這具身子,直到喝光他身上的血。”張萌聽完顧明台的這句解釋,不是用頭皮發麻來形家容自己身上的感覺了。
張萌看著像怪物一樣的聶俊佑,抬頭看向顧明台,“那現在拿他怎麼辦?”
其實她更想的是把這個聶俊佑偷偷的解決了,隻是礙於這聶俊佑是下放到這裡的知青,要是突然沒了,一定會惹來上麵的注意,到時候彆惹來一身騷就不值得了。
“不用管他了,他這輩子就是這個模樣,不用我們來收拾他,他身上這些樹筋也能要了他的命,咱們走吧。”
顧明台扔下他的衣服,牽著張萌的手毫無同情的轉身離開了這間知青處。
不過好在知道聶俊佑就是要害自家的人,張萌打算以後自己不在家時,多拜托一下黃青天看著那個家夥就行了。
回到張家,張萌跟顧明台跟張奶奶說了幾句話之後,夫妻倆趕緊進了屋子。
張萌一進屋,立即把脖子上戴著的玉佩拿下來,“長生,你現在怎麼樣?”
就在她話剛講完,一道白光從玉佩裡衝了出來。
長生的身子出現在房間裡。不過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我沒事,在裡麵休息了一會兒,我那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長生扯著嘴角強撐著笑道。
張萌上前一步,看著他有點透明的身子,自責道,“長生,對不起,是我們害了你。”
長生擺手一笑,“彆這樣,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是朋友,朋友不就是應該要無私的幫對方嗎,我相信我要是有了事情,你也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張萌沒有多想,立即答道,“那是當然,你要是有事要我幫忙,我一定幫。”
長生咧嘴一笑。
張萌心裡一咯噔,她怎麼看著長生這臉上的笑容好像有種即將要掉進陷阱裡的感覺呢。
果然,在她一想完這個可能,長生接著開口了,“正好,小萌,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你一定不會拒絕的是不是?”
他笑眯眯的看著她。
張萌臉上笑容僵住,突然反應過來,用手指著他大聲道,“原來你在挖著陷阱等著我跳啊,長生,你這個水鬼,你變壞了呀。”
長生抿嘴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我怕你不幫我。”
張萌輕聲一哼,雙手插腰有點生氣的道,“我是那種人嗎,隻要朋友有事,我一定幫。”
長生馬上咧嘴一笑,“謝謝你,小萌。”
一激動,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手,一碰,看見從她手穿過去的自己那隻手,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
這才想起來他早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一隻水鬼。
一旁站著的顧明台臉有點黑,雖然長生的手沒有碰到他媳婦的手,但他就是看見心裡不太舒服。
二話不說,悄無聲息的把張萌給拉近到他身邊。
然後像個當家男人一樣看著長生問,“你剛才說有事情要我們幫忙,到底是什麼事,現在說吧。”
長生苦澀的笑了下,很快緩緩道,“是這樣,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的腦海裡一直想起了我生前的一些事情,特彆是最近這幾天,那些回憶更加清晰了,我知道我生前來自哪裡了?還有,我不是自殺死的,我好像是被人叫到這裡,那個人偷偷的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把我推下河淹死的。”
明明是說著他死了的事,可張萌看長生的臉色,一絲憤怒的表情都沒有。
“你不恨害死你的人嗎?”看他這麼平靜,張萌實在是好奇,忍不住開口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