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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喬很逃避這次任務,於是她繞著海邊走了一圈,迎著著蕭瑟的冷風,來回躊躇。
對其他人她都可以來去自如,可能是因為要對裴暨說的台詞過於刺耳,加上對大結局自己淒涼下場的陰影,她隻是聽見這個名字心裡莫名就開始緊張。
為了緩解這種難以靠自我調節消散的緊張感,池喬是跑著過去的。
因為奔跑的速度過快,飄飄的鬼火形態越來越旺盛,仿佛下一秒池喬的頭發就會開始燃燒。
飄飄:......夠了,下次再給你加點金手指行不行,她現在的儀容儀表被同行看見得被笑死。
——
半小時,裴暨家門口。
“劇情馬上開始,請宿主做好準備呐~”
池喬此時此刻到是不緊張了,但因為跑得太快體力不支,累得氣喘籲籲,腰都直不起來。
她半弓著背,長而直的馬尾淩亂的披散在肩側,額前也滲出細微汗水,幾縷碎發黏在臉頰,臉色像是煮熟的螃蟹,通紅。
裴暨迎著劇烈的砰砰砰聲,從裡麵緩緩打開門,還沒等他把門完全敞開,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裴..呼——暨,後天的...校園晚會,呼——,你的舞伴...必須...要是阮蕪,不然她指不定又在哪裡偷偷勾搭林和西,聽...聽見沒有?”】
叮——
詞還是那句詞,但是池喬脆弱的身體沒辦法強製變得耐力好起來,所以說得斷斷續續,幾乎立馬就能昏厥過去。
飄飄看在眼裡:“宿主,惡毒!惡毒哇,你喘成這樣哪裡還有一點威脅人的氣勢!!”
門向外推開,池喬紅彤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單手叉著腰,弓著背喘氣,像是剛才這句話耗費了她十成的力氣。
......
裴暨努力忽視她頭頂上那簇膨脹一倍的鬼火,修長的指節半扶著門把手,身上還穿著白天的校服,清雋的眉宇間有些不耐。
他聲線細聽有些沙啞:“我記得之前我們達成過共識,除了在學校,不會再有任何不必要的會麵。”
話音剛落,屋內就傳來一道老人的詢問聲,“小暨,是誰啊?”
裴暨轉頭回應,語氣明顯緩和下來:“沒事,傳銷電話卡的,一會就走了。”
傳銷員本人現在才剛剛緩過氣兒來,長呼一口氣,試圖把胸口憋悶的氣息釋放出來。
然而在聽見裴暨這句話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宿主!氣勢,氣勢拿出來!”
池喬輕咳一聲:“我,我話就放這裡了,反正你聽進去了就行,後天記得,找阮蕪當舞伴。”
裴暨輕嗤一聲:“我有說我要答應嗎?”
“怎麼?”裴暨往前靠近,順手將門關上,冷冷諷道,“你不是一直對你這位竹馬很有信心嗎?還擔心被人截胡?”
池喬被他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得,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鬢角,眼神飄忽不定。
飄飄恨鐵不成鋼:“宿主你彆慫啊,自己發揮點台詞出來,歹毒一點,刻薄一點,不然怎麼製服這種兩麵三刀的反派!”
兩麵三刀的反派?
裴暨唇角輕扯了下,像是認同似地點點頭,這麼一說也有點道理。
他聽著好笑,也確實笑了出來,隻是落在池喬的眼裡意味就不同了。
池喬在這狹小的環境裡,臉色因為剛剛劇烈運動過更顯得紅潤,紅撲撲的,倒像是在害羞。
兩股戰戰不過如此。
「他為什麼突然笑得這麼陰間啊,怪滲人的飄姐,我就說這份工不適合我。」
「這樣下去,以後發展到大結局他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有可能會放過我嗎??」
池喬默默在心裡吐槽,順便壯膽,「你還說反派,我不是反派嗎??」
「他不會以後不會惱羞成怒親手了結我吧?」
接連不斷的心聲,落到裴暨耳邊,就成了—
「他為什麼突然這麼陰間,我就說不適合我」
「這樣下去,他這樣的人有可能嗎?」
「他以後不會親我吧?」
……
“做夢。”
裴暨神情晦暗不明,薄唇微張,冷笑著吐出兩個字。
說罷,他忽地斂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底湧現出探究的情緒。
自己真是夠閒,站在這裡聽她說這些廢話。
池喬沒怎麼聽清,抬頭看他:“嗯?你剛剛說什麼?”
“你不願意嗎?”
裴暨被吵的頭疼:“你還有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