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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孟顏甜下班時總能在大堂碰到梁之夏。
一開始,梁之夏還在裝矜持,“巧了,我隻是來接我妹下班的。”
孟顏甜看穿了他,直接不給他留麵子,“梁之秋不是跟我說你是金融行業的嗎?你們金融行業的都這麼閒的?”
他索性不裝了,隔天便又捧著一束香檳色的玫瑰花出現在車庫,“孟顏甜,我為我之前所有的傲慢和無禮道歉,我真的挺欣賞你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孟顏甜沒有搭理他,目光隻在四處搜尋她的車停在哪個位置來著,今天早上忘記記下停車位號碼了。
“那你有中意的對象嗎?”
“沒有。”她沒有撒謊,即使過去真的有,現在也是沒有。
梁之夏緊緊地跟在她後方,話語沒有停,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我聽之秋說你也很喜歡看諾蘭的電影,你也喜歡聽樂隊和民謠,巧了,咱們倆的愛好一模一樣,我不僅可以陪你去看音樂節,我還能帶你去後台,你想見哪個歌手都可以的。”
今天的他仿佛換了一個人。
人和人能夠成為朋友或者戀人,一定程度上靠的是相似性,所以人們一開始的時候就會拚命尋找和對方重合的地方。
“哇,這聽起來真不錯。”
“但是我更喜歡與我喜歡的偶像保持距離,所以不需要。”她坐進車裡,沒有管車窗外的人,自顧自地踩了一腳油門。
剛剛啟動。
突然,一個灰色製服的身影在她眼前晃過,她右腳急忙切換成刹車,車輛發出刺耳的聲響。
眼前的那個身影已經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清潔工,他手中的清潔工具散落一地,一臉痛苦模樣。
孟顏甜迅速解開安全帶,走到那人麵前。“不是,大叔,我連碰都沒有碰到你。”
梁之夏見狀也小跑了過來,看到那個保潔員還在地上打著滾哀嚎不止,麵露難色。
“你開車撞了我,還想逃?”
孟顏甜表現得異常冷靜。“你見到有觀眾演的更儘興了是吧?你是這棟大廈物業公司的保潔嗎?每天正事不乾就等著碰瓷是吧。”
“這樣吧,我給你轉點錢,咱們去醫院看看,今天這事就算了。”梁之夏掏出手機。
孟顏甜伸手攔住了他。“算什麼算?”
“你彆以為這裡是車庫死角就敢肆無忌憚,你等下,我去取我的行車記錄儀下來,咱們去警局一幀一幀看,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那個保潔員一聽“警局”兩個字霎時變得慌張,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撿起身旁的清潔工具,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不僅不會給他錢,我明天還會向物業公司舉報他。”孟顏甜說得很大聲。
她這時才真正地看向梁之夏,“你現在看到了吧,人與人之間能在一起,絕對不隻因為愛好和品味的相似性,更多是三觀,是你的行為裡是否存在我的倒影,但是顯然,咱們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可是,我就是會喜歡跟我不同的人。”
“那很可惜了,我並不喜歡你。就像很多女生會喜歡玫瑰,我就覺得玫瑰格外俗氣,我喜歡蒲公英、喜歡矢車菊、喜歡風信子,唯獨不喜歡你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