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順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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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咬著後牙把不小心貼在肩膀肌膚上的暖寶寶一點點撕下來,隻覺得皮膚像被燙了一樣火辣辣的。

鎖骨處泛了紅,在白淨的肌膚底色上格外顯眼。

“這是擦傷了啊?”旁邊的一個“屍體”瞅他一眼,關心道,“你彆把暖寶寶直接挨著皮膚貼啊。”

虞棠胡亂揉了一下疼痛的鎖骨:“不小心貼上的,沒啥事。”

這個龍套演員已經躺在他身邊四個小時了,基本沒動過窩,這一場打鬥戲是重頭戲,連著好幾天都得磨在這場戲上。

“你說說你這白白淨淨的,咋來乾這個了捏?”這是個東北大哥,看年齡三十多歲了,相當話癆且熱情,每次走戲空檔都得跟他搭幾句話,“這一天也沒兩百塊,你說你圖啥。”

“我覺得挺好的。”虞棠重新貼上新的暖寶寶,躺倒在原地,“躺著就把錢賺了。”

當然,也是因為上輩子跑龍套演屍體已經演出經驗了,所以這也算是他的舒適區了。

“那你可得高興幾天了,這場戲還得拍三天。”

東北大哥姓錢,在劇組已經混了好多年了,所以很多普通群眾演員不知道的消息他都知道。

得知這一點之後,虞棠就決定跟他混熟,這樣在劇組裡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了。

剛剛休息時陸路給他打了電話,專門問了他去乾嘛了,這倒讓他有點小緊張。

早上他已經跟陸路請過事假了,以他對陸路的直覺,肯定不會多管閒事專門打個電話問問自己為什麼要請事假。

想必是厲深讓他問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虞棠就覺得身體下麵的雪地更涼了,接著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不會吧,厲深為什麼要惦記自己去哪了?

難道是已經習慣了自己在身邊當助理,突然沒見到自己感到不適應了?

可千萬彆,他可承受不起這份不適應。

這場戲拍到傍晚,夜色降臨,溫度更加低了。

終於擔任主角的演員老師承受不住這份寒冷,跟導演叫了停,帶著整個劇組同時收工了。

虞棠也躺夠了,從地上爬起來。

“今晚大家彆急著走,一起去酒店吃自助晚餐啊。”群頭在群裡發了個消息,艾特了所有人。

虞棠看了眼手機,旁邊的老錢一看群裡消息,興奮地一拍他的肩:“喲,今天劇組大方啊!”

虞棠沒說什麼,他現在餓得饑腸轆轆,隻要有飯吃就行了。

一般劇組會給工作人員和群眾演員安排除了盒飯以外的晚餐並不常見,一般是劇組裡哪個大佬買單的。

老錢嘀咕道:“這幾個主演也沒幾個大腕兒,舍得花這錢?”

他低頭搗鼓消息,嘀咕道:“我非得問明白不可。”

老錢自稱包打聽,說劇組裡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過他的消息網。

虞棠對他的自我吹噓半信半疑,但是自己現在身邊就缺的這樣的人才,所以還是稍微捧了捧場,嘴上鼓勵他去打聽打聽。

劇組平時所住的酒店就在京郊片場不遠處,這酒店裝潢精致豪華,但是位置偏遠,所以費用不高,成為劇組的首選。

雖然酒店費用不高,但是自助晚餐也不是所有人隨隨便便都會來消費的,這次有未知大佬買單,人人都吃得很開心。

虞棠差不多吃飽喝足的時候,老錢打聽的消息來了。

“嘿,說是這家酒店的集團老總來這商務宴請,隨手就說請我們劇組吃一頓了。”老錢像聽到了相當新鮮的事,“咱這運氣也太強了。”

虞棠耳朵豎了豎:“集團老總?”

“我搜搜哈。”老錢的心思跟他一樣,當場百度這家酒店的控股集團是誰,“我靠,辰海啊!怪不得這麼財大氣粗呢!”

虞棠心裡咯噔跳了一下,口中的車厘子都不甜了。

厲深在這商務宴請?還要請全劇組吃晚餐?

原文裡的主角攻有這麼隨手善舉嗎?

“聽著哈,我搜到的,這家酒店以前檔次很高,但是因為公司資不抵債破產了,辰海也是那家公司的債權人,就抵給辰海還債了……”老錢念著百度,嘀咕道,“怪不得呢,這麼偏一地兒,按理說辰海也看不上啊……”

虞棠已經無心聽具體的細節了,他心裡一下子蹦出來兩個念頭。

一個是厲深這麼大手一揮請全劇組吃飯,不會是為了自己吧,什麼幼稚的霸總行為。

第二個是,這家劇組下榻的酒店居然是辰海的資產,那是不是能輕鬆安插個眼線去探一探劇組即將引進的威壓設備是哪家中標?直接從源頭斬斷不合格設備進劇組,豈不是完全解決了未來出現威壓事故導致人命的危機?

這甚至比用商業間諜的手段去獲得消息還要方便,畢竟多少商戰裡的神之一手都是在保潔或者服務員身上下功夫。

如果想從這方麵做點工作的話,那還是得通過厲深……

“……想啥呢你?這麼出神?”老錢伸手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呢?”

虞棠回過神來:“聽見了……怎麼了?”

老錢向他身後指指:“看啊,今晚這頓飯請客的人就在那呢。”

虞棠回頭,順著老錢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透過自助餐廳的落地窗,正好看見酒店門口一輛深黑色商務車停在門邊,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人轉過來開門撐傘。

傘下隻能看見皮鞋輕輕踏在覆了薄薄一層雪的大理石地麵上,傘麵微微抬起,一雙手露出來,正在係西裝紐扣,姿態冷肅而矜貴。

再之後就看不到了,因為很快就有很多人圍了上去,圍得密不透風什麼也看不見。

“嘖,看著年紀不大,派頭真大啊。”老錢叼著一塊肉感歎,“那就是辰海集團的董事長啊?”

虞棠點了點頭:“是他。”

雖然沒看到臉,但他看清了從副駕駛上下來撐傘的人是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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