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小聲反駁:“真不累,就是車上太暖和了犯困。今天演了一天侍衛站夠了,我還想活動活動呢,把二十帶著遛一圈都沒問題。”
厲深瞥了他一眼:“可以。”
虞棠眼睛一亮:“真的?!”
他喜歡狗,更喜歡哈士奇這種傻傻的有活力的狗。
陸路在前麵引路,聽到虞棠主動要求遛二十,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
虞棠驚異道:“陸秘書長你沒事吧?平地也能摔啊?”
陸路:“……”
陸路無力辯解,擺了擺手。
他心裡想,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透。
三人踏出電梯。
行政套房這層樓鋪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壓根沒有什麼聲音,寂靜的走廊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汪汪汪汪汪汪汪——”
打破了這份寂靜。
虞棠看向厲深,捧場道:“它很想您,您對它一定很好。”
厲深淡淡瞥他一眼:“現在是想你了。”
虞棠:“?”
一分鐘後。
虞棠用全身力氣扯住狗繩,但依舊感覺一股洪荒之力將自己帶往世界的儘頭——
二十的四腳掄成了風火輪,虞棠踉蹌的身形閃出殘影,瞬間就消失在了門前。
厲深坐在沙發上,姿態鬆弛地喝茶看書。
陸路站在門邊,感歎道:“確實很想他……想出去玩。”
回過神來,陸路將書房裡需要歸檔的文件取出來:“厲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厲深點頭。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厲深也揀了本沒看完的書在翻看,氣氛就沒有工作時間時那麼嚴肅,陸路緊張的情緒一鬆,半開玩笑道:“虞助理這人還挺特彆的,有點小孩子心性,不僅對您不敬畏,也不貪圖什麼。”
厲深翻看書頁的動作一頓,淡聲道:“你覺得他什麼都不貪圖?”
陸路心下一緊,收了玩笑的語氣,知道自己有點越界了:“我也隻是猜測,自然沒有您看得清楚。”
厲深喝了口茶,茶香很濃,濃到有些苦澀。
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其實他也並沒能看得清楚。
他有時跟陸路有同樣的感覺,有時卻又不一樣。
他起用虞棠就是因為在酒會上短短兩次接觸的直覺,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一個對自己的身份毫無欽羨之心,隻有保持著邊界又表現出體貼的關心。
之後在頂樓以助理身份工作時,虞棠用總是表現出對自己的關注和細心來,但是該向自己提建議時又直言快語,絲毫沒有顧忌。
他關心自己,不討好自己,卻又在自己偶爾回饋的時候推拒,不願意加自己的微信,不願向自己提出要求。
總之就是什麼也不圖,什麼也不要。
但厲深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這世界上,即使是自己的血親,自己多年相識的合作夥伴和友人,都沒有一個什麼也不圖,隻想跟自己論交情的。
京州豪門這個圈層裡,早就沒了所謂的純粹交情,什麼都摻雜了利益和籌碼。即使是“回家”吃飯,對他來講也跟換個地方披個假麵的商業會談並無兩樣。
如果表現友好後麵一定附帶著條件,那虞棠所求是什麼呢?或許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