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逼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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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初十那天越來越近,村子裡的人都開始忙碌著準備貢品,搭建祭祀台。街上往來的村民,臉上都帶著古怪的喜悅和狂熱。孫婆雖然也在準備貢品,她看上去就沒有絲毫愉悅的模樣,月璃姑娘的臉色也日漸蒼白。

唐念有天晚上起夜,還聽到了月璃的那間屋裡傳來了壓抑的哭聲。

孫婆這幾天圍著她轉的頻率變得更高了,唐念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在這幾天路溪洲都沒出去,就在她身旁。雖然總在心裡罵路溪洲,但在這個古怪的村子裡,也隻有路溪洲能帶給她安全感。

想到這裡,唐念看了眼身旁的路溪洲,覺得他順眼了一些。

“看我做什麼?”路溪洲突然開口。

唐念嚇了一跳,這人不是閉著眼睛嗎,怎麼這麼敏銳。

路溪洲沒出去亂跑的時候話也不多,唐念每次看到他,他都在打坐,一副要入定了的模樣。

有時候唐念厚著臉皮想和他聊聊天,她自己說得口乾舌燥了也不見這位主兒能開口應她一兩聲。唐念深深懷疑他不會就要這樣打坐到初十那天吧。

在屋子裡待久了又沒人說說話,唐念覺得自己悶得頭頂都要長草了。這狹小的屋子裡,連供她走動的磚都沒多少塊。

唐念準備出去走走,呼吸點新鮮空氣,再不然到大點兒的地方走走也行。

剛走出孫婆家,唐念眼尖地看到孫婆在一條小巷裡和另一位老婦說話。

唐念悄悄湊過去,她們倆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好在唐念聽力很敏銳,即使隔了一段距離,還是能清晰地聽見她們的對話。

孫婆一直低著頭,唐念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見另一個婆子拍了拍孫婆的肩對她道:“你彆總喪著臉啊,這祭祀可是頭等重要的大事,你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給誰看呢。”

孫婆冷眼看她:“你不是我,當然能說這種話。”

那老婦哼了一聲:“你什麼意思啊孫婆,又不是隻你家出貢,這都是按著規矩輪流來的。往年你分肉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可憐可憐老張家呢?”

孫婆的表情愈發難看,那老婦像是沒看到,接著道:“要我說啊,能分得肉那才是頂天的大事,不過是舍了個不值錢的丫頭,算得了什麼?”

孫婆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用陰狠的目光瞪著那老婦,那老婦見孫婆馬上要翻臉,不屑地啐了口,挎著籃子走了。

聽完那兩人的對話,唐念立刻偷偷折返回去。這是個發現,她得趕快回去告訴路溪洲。也不知道她們提到的分肉是什麼意思,聽那婆子的意思這次祭祀好像有什麼儀式輪到孫婆家了,這估計也是孫婆這些日子一直憂心忡忡的原因。

剛走到院子,唐念聽見嘭地一聲響,她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那是月璃姑娘的屋子。

想到這兩天都沒看見月璃姑娘出現,唐念有些擔憂,也有些不安。

她走到月璃的屋門前敲了敲,沒人應她,她又叫了幾聲月璃,還是沒人回應。

唐念原本想直接推開門,想到了什麼後她還是放下了手,準備先去內屋找路溪洲。

她剛剛後退了一步,突然,後腦傳來一陣悶痛,她立刻摔倒在地上。

倒地的瞬間唐念看到了孫婆有些猙獰的臉,她張口欲喊,孫婆撲上來用一塊白布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下一刻,唐念便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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