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小心地接過玉笛:“謝謝師父,弟子一定會妥善保管的。”
祝曜和藹一笑,拍了拍她的頭道:“早些適應這裡的生活,好好修煉。”
祝曜正要離開,唐念突然叫住了他:“師父,弟子能問一個問題嗎?”
祝曜轉過身看向她:“什麼問題?”
“師父會收我為徒,是,是因為師兄嗎?”雖然心裡有了猜測,但唐念還是想知道確定的答案。方便她估摸一下自己現在在路溪洲那裡究竟能占多少分量。
“我不否認有溪洲的原因,但收你為徒這個決定並非全是因為他。”祝曜朗聲笑道。
那天溪洲要離開前特意走到了他,要他在新進的那批外門弟子中留下一個叫唐念的弟子。那還是溪洲第一次有求於他,所以祝曜當然應他所求去了拜師大典。
在見到唐念以前,祝曜並未動過再收一個弟子的念頭。畢竟留一個外門弟子在門內多的是方法,況且月峰於他,意義特殊,他不想隨意再招一個陌生的人進入月峰。再者,他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教導弟子。
但眼緣可能真就是個奇特的東西,祝曜見到唐念以後,下意識便對掌門說出要再收一個弟子這樣的話。
也罷,月峰若一直隻有他和溪洲,怪冷清的。多一個人,會更熱鬨些。
祝曜的目光移至天邊那燃燒的晚霞:“你與月峰有緣,便安心留下來修行吧。”
唐念跟著他的目光望向月峰的滿山青翠,雲海霞光,一種奇異而溫暖的感覺在心頭湧動。
盯著那輪金燦燦的夕陽,唐念輕聲低喃:“我和月峰,有緣嗎......”
...
翌日一早,天還蒙蒙亮,唐念洞府的大門就被啪地一聲撞開。
阿玉撲騰著翅膀飛到內室,一眼就看到那個還窩在被子裡的人。
阿玉飛到床邊,用鳥喙啄了啄床板,又在唐念耳邊長鳴了幾聲。無奈它折騰了半天,床上的人還是卷著被子睡得安穩。
阿玉索性叼開了唐念的被子,又一口啄在她的胳膊上。
唐念猛地驚醒,睜開眼看到床頭的阿玉那刻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糟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是不是要遲到了!”唐念忙從床上起身,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阿玉拍著翅膀又叫了兩聲。
唐念穿好衣服,抱著阿玉的脖子:“快快快,我就靠你了阿玉。”
阿玉伸直了細長的脖子,示意她坐上去。
一路風馳電掣到了主峰,唐念的小心臟差點被顛出來,好在有阿玉,最後她還是踩著點到了。
進了講學堂後,唐念趕緊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弟子們都來的差不多了,負責今日講學的老師倒是還沒出現,所以弟子們這時候都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講學堂裡鬨哄哄地一片。
唐念正四處張望,周圍鬨哄哄的聲音陡然凝滯,下一刻,所有說話聲都消失不見,空氣靜得針落可聞。
唐念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藍色道袍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高台中央。他立於其上,用那雙高高在上的琥珀色眼眸睥睨著台下的眾人。那人周身的威壓很強,唐念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周圍的眾弟子也是一樣,在這個人出現後,他們這群人活像是被一隻突然出現的老鷹嚇傻的小雞仔。
又出現了另一個人,是負責給新弟子引路的領事弟子。他清清嗓子,對著下座眾人道:“各位,今天由張師兄給大家上第一課,張師兄是掌門首徒,修為深厚,大家要好好聽講,才能有所收獲...”
領事弟子的話未說完,便被張玉成一臉不耐地打斷:“你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
“是,張師兄。”領事弟子朝他鞠了一躬後便退下了。
張玉成上前一步,掃視了一眼下座眾人:“你們,誰是唐念。”
他這話一出,角落裡的唐念身軀一震,總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唐念還沒站出來,四周的弟子倒是先一步齊刷刷地朝她這個角落裡看過來。她頂不住這壓力,終於顫巍巍地舉起了手:“弟子在。”
“你是唐念?”張玉成的眸中帶了一絲冷意,“聽說你在拜師大典上拒絕了掌門。我倒是還挺好奇的,你有什麼能耐讓師父對你另眼相看。”
唐念低著頭暗叫不妙,瞧,果然是找茬的來了。他們仙門弟子都這麼小心眼的嗎?她明明什麼也沒乾,這語氣怎麼跟要找她尋仇一樣。
“是弟子愚昧,配不上掌門的教導。”唐念低頭道。
“愚昧?”張玉成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眼,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