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隻是張玉成,連唐念也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路溪洲。
路溪洲不緊不慢道:“一月前,我來主峰尋我師妹,明明對張師兄沒有任何冒犯的地方,張師兄卻對我拔劍相向,招招直逼我命門。”
“張師兄,”路溪洲抬眼看向張玉成,他明明嘴角帶笑,眼中卻是駭人的冷意,“我想問問,你那日的行為,算不算違反門規,挑起同門弟子私鬥,欲害我性命。”
張玉成沒想到路溪洲竟然會拿那件事發作,他隻覺得路溪洲不可理喻:“那天的事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路溪洲直視著他:“張師兄,那日主峰可是有不少弟子可以為我見證,確實是你先對我拔劍相向。還是說...”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四周漫不經心地掃過,那些藏在附近看熱鬨的主峰弟子們被那道目光嚇得渾身一顫。
路溪洲接著道:“還是說,這主峰已經是張師兄的天下了。這些弟子,也儘是張師兄的爪牙?”
他這話的意味太深,讓張玉成的理智的弦猛然繃斷:“路溪洲,你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嗎?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張玉成的麵色漲紅,額角有青筋暴起,活像是要將路溪洲生吞活剝了。
路溪洲不懼反笑:“張師兄,你平時就是這樣威脅那些應該閉上嘴的弟子的吧?很可怕呢,難怪他們都怕你。”
“路溪洲,我叫你閉上嘴你聽不到嗎!”張玉成雙手顫抖,他拚命壓製翻騰的怒意,否則下一刻他就要再次對路溪洲拔劍相向。
“都在吵什麼!”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破了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
躲在各處的弟子們紛紛走了出來,低頭行禮:“掌門。”
張玉成在看到那道身影出現後,臉上的怒意立刻平複,跟著眾人行禮:“師父。”
唐念也忙轉過身彎腰行禮,路溪洲直到霓虹音走近了才微微鞠了一躬。
即使是霓虹音到來,路溪洲也沒有絲毫慌亂,他看向霓虹音,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那番話:“掌門,我是來找張師兄討個公道的,那日他破壞門規如此對我,險些傷了我性命,以致我之後每每想起,都覺得驚恐萬分,若不能還我一個公道,怕是會心魔險生。”
“路溪洲,不許在師父麵前胡說!”張玉成又急忙去看霓虹音,“師父,並非他說的那樣!”
霓虹音冷冷掃了張玉成一眼,張玉成立刻像個霜打茄子安靜了下來。
她看向路溪洲:“你要討回什麼公道,不妨說給我聽聽。”
“當然了,我就指望著掌門能做個公道人,替我做主。”路溪洲笑道。
路溪洲簡單描述了一遍那日在主峰發生的事,霓虹音叫了幾個弟子過來詢問,那幾個弟子也證實了確實是張玉成先動的手。
“我知曉玉成一直想和你切磋比試,或許是你敏感了,覺得他有所惡意。不過竟然是他挑起私鬥,理應受罰,我......”
霓虹音的話沒說完,便被路溪洲開口打斷:“掌門,不隻是挑起私鬥,那日張師兄招招狠戾,並非隻是想切磋。若同門切磋皆是這樣步步相逼,直指命門,那弟子想請問掌門,是否以後在宗門中隻要想要一個人的性命,隻需安上比試的名頭?”
張玉成再忍不住,指著他大罵:“你少血口噴人,我何時招招要你性命,你那日根本沒有受傷,何故在今天借此發難你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