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我裝,禦史府關了這麼多天門……你為什麼把我扔進去的包裹扔出來?”清河見她這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除夕前兩日自己偷偷去見她,禦史府大門緊閉,喊也喊不開,清河給她收拾了一大包過年的物品,喊了兩個小廝才扔進她院子,不到一刻鐘就被原樣扔了出來,回去被父親發現挨了好一頓罵。
她怎麼能這樣辜負自己的心意?清河捫心自問,她對自己親爹都沒這樣上心過。
今日聽說秦霽出府她才跟過來,結果又被甩了冷臉,清河是真的想跟秦霽大吵一架。
秦霽繃著臉不說話,清河鼓腮撩起她帷帽下垂著的白紗,把臉湊進去,見到她眼眶紅紅一副哭過的模樣。
騰起來的火氣又消下去一半,她解開自己身上的大氅給秦霽係上。
惡狠狠地凶秦霽,“凍死你得了。”
“不要,拿走。”
“點心要不要?剛買的徐記糕點。”清河壓著嗓子,惡聲惡氣。
“要,快點給我。”秦霽也粗聲粗氣。
清河喚丫鬟拿來點心盒,又打開把自己荷包裡剩下的銀子放了進去,銀燦燦一片。
秦霽接過盒子,拇指押在提手處摩梭。
“清河,這段日子我想自己靜靜,等我好了再去找你賠禮道歉,行嗎?”
這不還是不理自己!
清河怒火又冒了出來,又撩起那層紗,把臉湊進去。
秦霽眨眨眼睛,露出一個十分誠懇的笑。
清河退出來,仍是不開心:“哦,知道了。”
秦霽拉住她的手,用力抱了她一下。
“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若是被家裡罰了我也會難受,這段日子過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嗯。”清河悶悶點頭。
“你還記得彩兒長什麼樣嗎?”
“是你的丫鬟吧?”
“嗯。她做事伶俐,腦子也清楚。”
秦霽莫名提這麼一句,清河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記得。”
秦霽放心地轉過身,兩人的家不在一個方向。
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她直覺這是找自己的。
果然有人跑至跟前:“秦小姐,陸大人想送你一程。”
陸大人?他與李去疾的關係看上去還不錯。秦霽將馬交給這人,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敞,掀開車帷,一股暖意帶著檀香拂動白紗撲麵而來。裡麵放了個小盆正燃著紅蘿炭,陸迢坐在邊上烤手。
秦霽自覺坐在了他的對角處,將點心盒放在一邊。車上暖融融的,那炭火發出紅灼的光,散發出來的溫度讓人著迷,秦霽彎了彎手指,傳來冰涼的麻意。
糾結了一會還是沒有伸手去烤,她已經察覺到對角那人對她的不喜。方才這人就有意提醒李去疾離自己遠點,還故意晾著她。
離禦史府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她將身上的大氅裹緊。
陸迢睨了秦霽一眼:“你三哥哥不放心,叫我來送你。”
這三哥哥幾個字咬得極重,秦霽無動於衷,柔聲回道:“麻煩陸大人了。”
她此刻極為正經端莊,全然沒有酒樓前的半點影子。
半晌,陸迢嗤笑一聲。“秦姑娘好手段,大氅換得如此之快。”
“陸大人過獎。”麵對這樣直白的嘲諷,秦霽依舊柔聲回答,就好像陸迢真的是在誇她。
他剛剛或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