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秦霽牽住男人的小指,不敢看他眼睛,視線落在男人喉結處,有一點兒心虛。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趕出去。
小聲道:“奴學的很快……”
陸迢被哽住。
他傻麼?
還是她在暗示什麼?
在這種時候讓姑娘去看圖冊,自己像顆白菜坐著等。
他還沒瘋。
可叫陸迢像個楞頭青在這煙花柳巷之地草草做完,他也不願。
顯而現在的一切出乎了意料。
陸迢扣住她的手,頗有暗示意味地捏了捏幾個指頭。
喑啞問:“這個會麼?”
這個秦霽見過。
“會。”她輕輕點頭,垂下的羽睫輕顫。
全然不知這是一副任人施為的可憐模樣。
陸迢喉嚨滾了滾,帶有薄繭的掌心從春腰滑下,覆上她的手。
到後頭,他的呼吸越來越粗,甚而直接咬起了她的脖子。
秦霽一個激靈,將手掙脫出來。男人的喘息停了半晌,隨後秦霽的脖頸處一涼,肩上壓著的重量也沒了。
兩人視線剛對上的那一刻,燭火燃儘最後一點油,撲哧熄滅。
秦霽去叫來了水給親手他擦乾淨。
很是細心地給他包紮好。
“大人,您還疼麼?”她輕輕捏住他的指尖,切切關心。
“無事。”陸迢抽回手,視線從她脖頸上斑駁的紅痕上移開,“歇吧。”
陸迢先躺下,秦氏女慢吞吞吹了燈,在床邊停了一會兒,隨後去了外間的小榻上。
陸迢沒有留她。
他心中並不痛快。
燈滅前那一眼,她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和委屈。
陸迢國公府世子出身,長相好,才學佳,十七便拿下兩榜進士,打馬遊街數不儘的花枝落在他身上,道旁的樹都禿了。
他當慣了天之驕子,從來隻有彆人討好他喜歡他的份。
偏偏這秦氏女,先是想殺他,接著對他又親又摸,說話也妖裡妖氣。
勾起他的邪火後自己還委屈上了。
他是有多便宜?
事後又做出乖乖巧巧的模樣,指責出來反而是他小氣。
陸迢心裡的鬱氣還未散去,便聽到了一聲抽噎。
在落針可聞的屋內尤為清晰。
陸迢剛要開口,又聽到略生硬的兩下咳嗽,秦氏女在榻上翻了個身。
又來,陸迢舔了舔後槽牙。
秦氏女,厲害。
外間,秦霽屏住呼吸,盯了一會兒紗幔處,那邊毫無動靜。
他應是沒有聽到。
秦霽抹抹眼睛,鬆了口氣。
這人之前刻薄的話在她心裡燙了個印子。
提醒到她,她現在的身份不是秦家大姑娘,禦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