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我微眯雙眼,湊近沈詞安,實在是此刻的他太過不正常了,仿佛他才是做噩夢的那個人。
也或許是我的疑心病又犯了吧。
在那場網暴之前,我其實沒有這麼敏感的。
沈詞安拿過紙巾幫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握緊我的手,我能清晰地感受他手上的冷汗和微顫,鄭重其事地對我說。
“初初,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自殺。”
他的表情過於嚴肅,我覺得他有些過於小題大做了,不過是個噩夢罷了,緩和氣氛道,“我當然不會自殺。”
三年前車禍時與死亡擦肩而過,我害怕死亡,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我略帶感歎道,“也不知道夢裡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在婚禮當天跳樓,明明是那麼喜慶的日子。”
沈詞安的語氣中壓著巨大的情緒,感傷複雜,“或許新郎逃婚了,把所有的難題和尷尬留給新娘,新娘不堪打擊……”
我撇嘴,“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一時想不開結束生命,確實太傻了。如果是我絕不原諒逃婚的新郎,努力活著告訴他,沒有他我也能活著。”
“新郎或許隻是對新娘有誤會,做法有點偏激。”沈詞安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卻越來越淡。
“即使有誤會也不應該將所有的爛攤丟給新娘啊。”我無法共情新郎,他是導致新娘跳樓的罪魁禍首。
天大的誤會也不能和人命相比。
有什麼誤會也不應該在那樣重要的日子,在所有賓客麵前,讓新娘顏麵掃地。
沈詞安輕聲呢喃,“所以新郎用餘生為那日的偏激懺悔。”
“你怎麼知道?”我好奇地詢問,沈詞安的黑眸又恢複了清明,語氣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輕快和釋然,“我就是偶然間看到這樣一個故事,有點感觸。”
“時間還早,再睡會吧。”沈詞安關掉床頭燈,再次將我擁入懷中。
瞌睡襲來,睡夢中我感受到額頭上輕柔的溫度,沈詞安輕聲呢喃,“初初,對不起,這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後麵的話我聽不真切,徹底睡過去了。
第二天是被急促的電話聲吵醒的,沈詞安已經去上班了,桌上還有他準備好的早餐。
“宋迎初,你是不是忘了答應過我什麼?”江舒悅的大嗓門把我的瞌睡蟲全嚇跑了。
我縮了下身子,將手機與耳朵遠離,等江舒悅的獅吼功結束,才笑道,“怎麼會,我現在已經出門了。”
江舒悅生氣地哼笑,“女人,彆給我耍滑頭,你現在是不是還沒起床!”
“沒有沒有,真的出門了。”說謊不帶臉紅,加快手下的動作。
江舒悅不聽我的解釋,丟下一句,“要是半小時後我見不到你,你就好好想想怎麼死。”
我內心強烈抗議,不管是誰都不能剝削周末睡懶覺的權利。
到達約定地點,江舒悅也才匆匆趕來,我捏住她的臉,故作氣憤的抗議,“你不也剛到。”
江舒悅理直氣壯地說,“以我對你的了解,自然算好了你的時間,這不剛剛好。”